清晨的空氣中還是活躍著不少寒冷的氣息,葉子上凝出的霜不知道是哪個時間點一下子形成的。一條小路上,一男一女正在一前一後地走著,女人在後麵,身上披著一件不符合她體型的大衣。
“柳賀,你說前麵的那個出名的小鎮叫什麼來著?”
“此歌鎮。”
原來是柳賀和安霓裳,安霓裳身上披著的正是柳賀幫她找的大衣,不論在何時,女人對溫度的敏感程度總是比男人高,這可能也是上天賜予男性找機會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女士身上的機會。
“此歌鎮?這名字有沒有來頭?”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它是百花城到西京路上的一個樞紐,來來往往的行人湊出了這麼一個熱鬧的小鎮,別看它小,它裏麵的東西可不少,我估計那艘壞掉的小舟也能在那裏進行修複。”
“飛舟修好了,那豈不是很快就能到西京,很快就能湊齊陣法材料,很快……很快就會跟他分別。”聽到飛舟能修好,安霓裳高興地數著乘坐飛舟能幹什麼,可想著想著,她的心情開始有些顛簸。她望了望領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柳賀,自從上次從常村出來後,柳賀便對於在村裏借宿這件事兒產生了莫名地要求,必須是門口掛牌的合規旅店,否則他寧願在外麵紮帳篷也不願意住在別人家中,安霓裳猜到這可能和常村的那戶人家有關。每每想到常村,安霓裳心頭也似乎被堵住了一塊,他們那天離開後不久,就看到幾個村民帶著附近縣裏的衙役匆匆趕回常村,看樣子,就是準備逮捕麵皮他們。看到那幾個村民臉上憤懣的表情,再聯想之前牢籠裏村民對麵皮指責的承認,讓安霓裳那天的晚飯都沒有吃下。
不過相對於安霓裳,柳賀變化更大,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安霓裳之前聽別人說,男人變得沉默是他成熟的開始,可安霓裳怎麼看柳賀的沉默都覺得不舒服,所以在路上安霓裳經常故意找柳賀聊一些雜七雜八的話題,好讓柳賀恢複如初,重新振作起來。
“哎,到了,柳賀,你快看!”前方出現了一點模糊的黑影,隨著黑影地變大,一個城門逐漸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此歌鎮”三個字被刻在城門上。安霓裳興奮地對柳賀喊道,這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好不容易來到一個有些規模的小鎮,肯定要好好休整一番。
二人先去尋找能夠修複飛舟的修理鋪,修理飛舟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在交完定金後,他們就找了間酒店,用來解決晚上休息和肚子空空的問題。
柳賀很自然地掏出兩人份的錢,自從從常村出來後,安霓裳的一切吃喝就都由柳賀包圓了按照柳賀的說法是安霓裳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理應由他包攬所有開支。
“那你還救過我的命啊,照你這種算法,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啊?”安霓裳開玩笑地回應著。
柳賀認真地看了安霓裳兩眼,說道:“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開玩笑的時候,最怕遇到其中一人當真的情況,這樣開玩笑的人反而要陷入到“對方在反擊還是要給他解釋嗎?”的兩難選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