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許宬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沈辛，便徑直走過。
回去後方樂行和蕭揚一直圍著夏許宬問東問西，就連蕭揚也一改往日的沉默，試圖引起些情感上的波動。
情緒這種東西隻要有一個苗頭，就會像細胞一樣極速的分裂增殖。
“許宸，你現在什麼感覺？”
“沒感覺”
“許宬，我是你什麼人？”
“朋友”
“師兄，我呢？”
“仇人”
蕭揚明顯一愣，就連方樂行也怔住了。
蕭揚沒想到夏許宬這次恢複了記憶，但方樂行可是清楚壓根沒有什麼失憶，他驚訝的是夏許宬竟然會這樣平靜的說出來。
不過也是……都莫得感情了還在意什麼尷尬。
“師……師兄，你恢複記憶了？”
“嗯”
“先不說這個，許宸，你喜歡吃什麼？”
“炸雞”
方樂行趕忙又換了個話題，他怕夏許宬恢複後，再想起來會鑽地縫。
不再感受喜怒哀樂，對於友情、親情、愛情都流於冷漠。不管是朋友還是仇人，此刻也都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名詞，他隻不過是根據記憶給出了應有的定義。
夏許宬清楚的知道在地下都發生了什麼，也知道自己身上缺失的是什麼。不過知道歸知道，現在的他並不在意這些。
“我隻是沒感情不代表沒腦子。”
光是這句話，方樂行甚至可以想象到夏許宬癟著嘴，一臉嫌棄又無語的樣子，可事實上並沒有。
明明是吐槽的話，說出來卻帶著平淡陳述的意味，甚至無法從臉上看出絲毫情感跡象。
不過有這句話，還是讓兩人鬆了口氣，看樣子隻是冷了點，情緒這東西畢竟還能恢複。
在得知夏許宬已經通知沈辛準備第二次淨化時，方樂行忍不住勸夏許宬休息。
解決魔淵的隱患固然重要，但夏許宬此刻的狀態不是很好，在地洞又消耗了那麼多能量。
他很怕到最後，朋友在夏許宬心中也變得不再重要。
“不用”
夏許宬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似乎並沒有喪失欲望。畢竟方樂行當時無欲無求的狀態連收服異火都失去了渴望。
但現在的夏許宬依然會修煉，會淨化魔淵，這就很不同。
萬念心火到底燃燒了什麼，又或許是什麼東西組成了現在的夏許宬。
夏許宬已經進入了修煉狀態，而方樂行還在各種腦洞大開的冥思苦想。
天道的身體……難不成！
難不成……天道還在夏許宬身體裏，想要一點點蠶食夏許宬的意識然後重新獲得身體掌控權嗎？！！
這也難怪雷劫不會劈他，可是……為什麼夏許宬一句話雷劫就不劈自己了？
不會那時候就已經融合了吧……現在是天道的意識趁虛而入占據了主導？
方樂行越想越心驚，自己的朋友正在一點點的被代替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趕緊把所有的猜測傳音給蕭揚，兩人越想越覺得是。畢竟好好的一個守法公民，怎麼會突然在秘境大開殺戒，估計當時就已經被天道影響了。
還好魔淵沒有天道，不然魔淵恐怕要出現飄著鵝毛飛雪，下著傾盆大雨，這種萬年難見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