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許師弟,再怎麼說,也是合體期最有天賦的弟子,我是怎麼和你們說過的,即便是對方想成神,也應當保持該有的尊重。”

在孟新嚴肅的聲音下,一眾弟子低著頭。麵對師兄的教導,他們不敢說話,但微微撇下的嘴角,依然倔強的表達著不屑。

但這份不屑並非針對於眼前的孟新,一雙雙眼睛再看向對方時是崇拜、依賴,也是信任。

既然已經有了神像,那也代表著絕大多數人都認可了這個神,即便不是神也會和某些非人的存在掛鉤。

提出即便這兩個字,通常都是在假設某種否定。而孟新卻很是自然的說即便對方是想成神,而非對方不是神。

看似不經意,卻會讓很多人走入他思維的構想之中。

畢竟,隻要假設對方不是神,那必定會有人思考對方或許就是神。

而他這種說法卻潛移默化的改變了眾人關注的重點,與思維的走向。

是啊,一個人而已,卻妄想成神。

既然都是人,那憑什麼自己不行?而自己要是信了,就等同於在助力對方。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即便是自己不行,又怎麼甘心眼睜睜看著其他人輕而易舉的登上高台,更不可能真心的助一臂之力。

心中不管是多是少,都會有不甘的情緒。

孟新見狀歎了口氣,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行了,師兄知道,你們已經在師父那受了一天的訓斥,現在也聽不得這些。不過師兄也是為你們好,是怕你們再被針對。吳銘的死,我很抱歉,是我做師兄的沒承擔好責任。”

言罷便是一副自責的模樣,仿若是在真心實意的懊悔,嘴唇微抿,聲音都沉了幾分。

見師兄如此模樣,一眾弟子七嘴八舌起來。

“大師兄,你不用自責的。”

“是啊是啊,大師兄,吳銘又不是因為你而死,師兄你已經很好了。”

“大師兄,吳銘是他們殺的,該道歉的是他們”

“大師兄........”

周圍人七嘴八舌了好一會,孟新才搖了搖頭出言製止。

“不要叫我大師兄,我隻是萬器宗的二師兄罷了,這麼稱呼,不好。”

“師兄,不用謙虛,大師兄的名頭,你絕對擔得起的。”

“周遼幹的出那種事來,他根本不配。”

“就是啊,他都是那種人了,師兄還這麼尊重他。”

“師兄你人太好了,就是心腸太軟了。”

孟新看著激動的眾人歎了口氣:“我相信周師兄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認識這麼久他不是這樣的人。隻可惜會是在宗門領地內,死的不明不白,沒能見最後一眼。”

眾人又紛紛捏緊了拳頭,死的確實不明不白,就和吳銘一樣。

甚至出手的,依然是玄天宗的人。

在這件事剛發生時,也隻有玄天宗的那四人,以及萬器宗掌門關玄知曉。

而關玄甚至沒有和孟新說過,更不可能和其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弟子說。

在掌門刻意的單方麵封鎖下,這件事在周遼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一直是個謎團。

對外宣稱是叛逃擊殺,但實則是入了邪門歪道。畢竟萬器宗的真傳弟子做了十多年的邪修,這話傳出去有損宗門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