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三分,群星掩幕,若隱若現的月色下,隻有時明時暗的數道黑影來回穿梭在樹林間。
刹時,一尊巨大的爐鼎憑空攔阻在黑影跟前,還沒等它們反應過來,但見爐鼎騰空而起,直直朝著它們撞擊而來,所過之處,物無不摧。
“爐鼎!丹修!根據會請名單,並無這號人物!”
黑影為首之人氣一揚,疾風掃帖,刀鞘折鋒應出,勢如破竹,氣貫長虹,冷冽的月光照應著血紅的刀鞘,閃爍著寒光的名刀正式出鞘。
歲飲寒鋒,月光淒華,是印證冬日的雪,是曆經無數寒暑的千錘百煉,更是十年如一日的苦修,造就了放棄防禦,追求極致速度的拔刀術,居合斬。
冷兵一聲碰響,饒是再強的刀者,也不免被這尊爐鼎的威力給震驚失神,並非脆響,而是發出宛若敲擊古鍾般的回音,就連手臂都略微酥麻。
再快的刀,再鋒利的刀刃,卻也僅僅在爐鼎上留下一道輕微的劃痕,與爐鼎周身無數的坑坑窪窪、小洞小穴比起,倒顯得微不足道。
“放棄防禦,追求極致的速度,卻疏忽了暗處真正的殺意,你…敗了。”
等黑衣人察覺,為時已晚,隻見一口古劍鞘正直直的貫穿他的腹部,出招不留情,生死兩茫茫。
“阪上隊長!”
聽音辨位,葛慕仙順勢拔出古劍,銀光耀眼,飛速朝著聲音的方向破空射去,在猛的從阪上隊長的體內硬生生拔出劍鞘,輕而易舉挑起爐鼎,重重的將其砸落在阪上隊長的身上,順帶廢掉了他的經脈。
待一會兒,從聲音方向便傳來一聲冷哼,隨即就是重重的落地聲,葛慕仙飛身上前查看,拔起古劍,又是挑斷了那黑衣人的經脈,做事果斷。
就在葛慕仙大殺四方之時,一棵大樹頂端,正獨立著一道超凡身影,正冷眼旁觀這場盛大的血腥宴會。
“天終原罪,汝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呢?讓吾拭目以待吧…”
但見一名道者屹立,頭戴紫金冠,身著鎏金袍,腰束藏龍鳳,背負白拂塵,濃密的烏黑秀發拂過,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清冷,比起當紅小生,也不過二十出頭的臉蛋,更顯此人修為不凡。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利而不害,為而不爭。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吾開始期待汝全盤皆輸的神情了…”
隻見他掏出一件黑色風衣,就這麼輕拋上空,頓時化無邊之野,遮天蔽日,將所覆蓋的事物一一隱藏起來,包括最開始那名被爐鼎鎮壓的黑衣人。
等到黑色風衣自行碎解,那道者與黑衣人皆一同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般。
唯有一直蹲坐在草叢中的林守仁全程目睹了下來,從葛慕仙出手,再到道者的講話,他全部一字不漏的聽了下來,心中對於這個小世界的答案越發清晰起來。
“天終原罪,神秘道者,二人的爭鬥看來早已開始,莫名帶走那名黑衣蒙麵人,足見東瀛的局勢尚不明朗,好比左翼右翼份子,一者求和,一者求戰。
天終原罪從不計較人命的得失,妄圖以戰止息,而神秘道者布局嚴謹周密,一兵一卒皆為手上利刃,步步為營,在天終原罪不知情的狀況下行事。
那麼台麵上就必須得有人正麵抗衡天終原罪,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看來,這便是我等來此的任務啊~
讓我看看,你們的布局,到底深到哪裏吧?”
說完,林守仁便悄然離開,背後,是一片宛若被暴風肆虐摧殘的林間,還有數十名被埋在土裏的黑衣人。
一夜戰火四起,一夜戰禍弭平。
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林守仁的混元神功更甚以往,甚至已至六重境界,本無返源心法也隻插臨門一腳便可登上八重境。
眾人對於昨夜之事閉口不言,各自有默契,不提及發生何事,隻是黃組長已經將昨日那名被擒的店員送去了相關部門,根據反饋,那名店員似乎是被控製了。
但具體他是何時被控製,敵人又是用怎樣的手法將其控製,無論怎麼詢問,如何搜身,都無法找出線索,就像是憑空出現了般。
林守仁聞言心知肚明,卻沒有點出,這小世界內能有此手段的不多,但絕對不是天終原罪,她若真的附身,那勢必在場眾人都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