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他又醉得不省人事，大廳恢複了一片寂靜。
李雲還呆坐在原地，陳晗汐坐在床上，一直沒有睡。
外麵母親的哽咽抽泣聲，聲音小到不想讓她聽到，可惜隔音並不好。像今天這樣，時不時都會上演一次。
剛剛好像下了一場暴風雨，雨雖然停了，但是烏雲遲遲驅散不開，感覺隨時都可能再下一場。
不過好在再過幾個時辰，又是新的一天，太陽也快出來了……
九月一日開學，各年級的學生都陸續返校。
六月份，錄取通知書下來，陳晗汐考上了一中。算得上當地數一數二的高中。
初中，她隻有不停地記，不停地學，把自己圈在書本知識裏麵，這也是她能想到最直接的方式。隻要不是在家，離開那種窒息的環境，哪裏都行。
陽光灑下來照在她的身上，感覺別樣的暖。清風拂來，五星紅旗在學校中央飄揚。繞過兩旁的花圃，來到校園欄，她往前湊了湊，眼睛快速地瀏覽，很快眼睛鎖定在了高一九班。
第一天報到，聽著學長學姐的指引，“學弟學妹，高一教學樓在B棟哦……”
B棟最底層是1-3班，九班就在上麵幾層。
晗汐剛走到樓道轉角處，後背傳來聲音，語氣溫和淡淡的，“借過一下，同學。”她側過身，自覺往左邊靠。
男生從她身邊走過，晗汐抬眼望去，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雙手捧著一堆教材新書，手上青筋微微浮起，書有些多，被疊的高高的，臉被書遮擋了，看不清。
男生經過樓道拐角，手上最上麵的幾本書本來就快搖搖欲墜，一側身走快了些，腳剛踏上段階梯，突然間幾本一起掉下來，男生情急喊道，“小心！”
後麵的晗汐腦子還來不及反應，手就迅速本能地接住了教材書，愣了一下。
“同學你還好嗎？”男生半低下頭，關切問道。這時候晗汐才看清——男生皮膚偏白淨，長著深邃有神的雙眼，五官立體幹淨。
在這九月的暖陽下，眼神更顯溫柔。
晗汐回神反應過來，在原地直搖頭。男生慢慢鬆了一口氣。
注意到男生騰不出手整理，她糾結了一下，“要不……你書勻一些給我，這樣拿的更穩。”晗汐拐上去了樓梯，上前試探性地問道。
他循聲望去，一身黑白格紋連衣裙，身材纖細柔美。柔滑的長發散在肩上，隨風的節奏輕舞著，此時一雙無辜的杏眼望了他一下後，很快便移開了。
注意到她有些局促，他稍微下蹲身體往前傾，示意道，“那這一點麻煩你了。”
“也是新生嗎？”
“嗯…”她回應道，聲音有些稚嫩，軟糯溫柔。
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地走著，日光下影子一長一短，注意到陳晗汐有點跟不上，他腳步放緩，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要是樓層到了說一聲。”
“好。”
“我叫江航，你呢？”
“陳晗汐。”
“名字挺好聽的。”聽到讚美，晗汐臉上漸漸泛了粉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很快到了三樓，兩人的腳步都在高一九班門口停了下來。
“我到了。”晗汐說道。
“真巧，我也到了。”男生雙眼皮，笑起來有臥蠶，很好看。
叮！叮鈴鈴……
此時上課的鈴聲正打響，一些同學也是匆匆趕到教室，一兩個有認識的朋友幫忙占座位。
“麻煩你了江航同學，書本放講台上來就好哈，就可以回你座位了。”
“好的老師。”
一位身穿黑色長裙的中年女士，頭發波浪微卷，看起來大方。這是劉麗任教以來第一次當班主，也是新的嚐試。
“老師好。”晗汐禮貌問候。
她點點頭，“進來吧，先找個位置坐下吧。”
晗汐來得晚，目前能選的空位所剩無幾，相比過道的位置，她更愛坐在靠窗的那邊，至少一邊是沒有人在旁邊的，這樣她被打擾的幾率會降低一點。
她走向教室後邊，此時她過道的男同學胳膊堆疊，臉趴在桌上休息。椅子被他坐的有些靠後，進去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