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悅纖長的睫羽輕顫，眼皮掙紮了一小會兒。
眼中倒映出模糊的畫麵，熟悉的輪廓印在視線上。
當逐漸清晰時，阮竹悅看到的，是一張熟悉、擔憂、想起就會愉悅的臉。
“咳咳。”
阮竹悅咳嗽了兩聲，喉嚨那明顯的嗆水感脫出。
看到阮竹悅還有生命氣息，夏彥不由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至少人沒多大事。
他抹去額頭流出的虛汗，吐出一口濁氣。
“嗬嗬……小彥彥這是在擔心我嗎？”
聽到阮竹悅的話，夏彥都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都差點給你淹死了，怎麼還在意這個的啊。
“你可是我重要的姐姐，我不擔心你，我擔心誰？”
雖然聽到夏彥說擔心她，但聽到緣由是因為她是夏彥姐姐時，心中莫名染上一股失落。
姐姐的個身份真是有利有弊，她不禁有些頭疼。
能經常接觸夏彥是利，可卻很難讓對方正視自己的感情。
自己這個傻弟弟，什麼時候才能發覺姐姐的用意呢？
但實際上，夏彥真的不清楚嗎？還是說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這我們不得而知。
“竹悅姐，我帶你去把衣服換了休息一下吧。”
阮竹悅看著夏彥的臉蛋，無言地點了點頭。
換好衣服，兩人找了個路邊長椅坐下。
“小彥彥，姐姐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啊……？”
夏彥有些詫異，根本沒想到阮竹悅的突然提問。
但礙於是自己的姐姐，也不太好拒絕。
“竹悅姐，你問吧。”
“姐姐在你的心裏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一時間給夏彥問啞口了。
他微微低頭摩挲著下顎，思考著從接觸阮竹悅以來，她對自己的好與壞。
太過久遠的事情，他記不太清了。
但至少他的記憶裏阮竹悅對自己一直都挺好的。
或許就偶爾會腹黑一點坑害自己幾次？
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很感激竹悅姐一家收留我，你們對我的好，我可能這輩子都無以回報。”
“談這個就是因為竹悅姐在我心中的地位無法與恩情拋開。”
“你是我無法替代的好姐姐，如果我和竹悅姐再也無法相見了，我大概會慟哭很久很久吧。”
夏彥微微抬頭，眼中映入的是無雲，純藍的天。
雙手環住，指腹互相摩挲著。
心中泛起惆悵的漣漪，不知道這番滋味如何描述，難以訴說。
“好姐姐……嗎？”
盡管後麵那一句慟哭很久很久很令她動心。
但這都不及那一句好姐姐打擊她的信念。
“小彥彥……”
阮竹悅忽然站了起來，站在齊帆身前，雙手背在身後。
她耷拉著腦袋，看不太清此刻的神情。
“如果可以的話……摒棄姐姐這個身份，能否給予我一點特殊的情感。”
阮竹悅忽然抬起頭，她的眼眸下是期待、希翼、渴望。
風揚起女孩的發絲，未幹的秀發像是被束縛似的，結成小團，難以舞動。
那樣絲柔地發絲被外力所困，無法展示真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