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醬~我回來啦!”
武藏蒼月有些擔憂地推開門,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他正抱著頭嘶叫著,身子蜷縮得像馬陸一樣。那從肺腔裏發出的聲音高的刺耳。
“不……不要碰她!……”
斷斷續續的,在他的尖嘯聲中能勉強分辨出這幾個字。
“不要……不要這樣……離她遠點!……”
武藏蒼介看著自己的父母嗤笑著看著自己,絲毫不在意他的聲音。
那種藐視的眼神,就好似他根本就是個死物一般,一點動作也不能有。
“哥哥!”
武藏蒼月哪裏還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哥哥又犯病了。他那像螻蟻一樣苦苦掙紮的模樣,自己這一輩子也忘不掉。
她熟練地關好門,然後褪去自己全身的衣物,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武藏蒼月把一枚藥片含進嘴裏,那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澀味道對她來講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一邊呼喚著哥哥的名字,一邊慢慢接近他。
“是誰!”
忽的,武藏蒼介轉過頭來,那扭曲的麵容狠狠地盯著武藏蒼月。
在他的眼裏,來者的樣子一直在變換。一會兒是譏笑的父親,一會兒是嗤笑的母親,一會兒又是恐懼的妹妹……
周圍,一會兒是出租屋,一會兒是自己的家,那灰暗、猩紅的房子……
可在武藏蒼月的眼裏,哪裏有什麼東西在變?隻有自己的哥哥跪在自己的眼前,護著什麼。
一刹那,她看見自己哥哥蠕動的背安靜了下來。
抓住機會,她猛的撲過去,把哥哥壓在下麵。
不顧他的抓撓,緊緊地抱著,害怕一鬆手他就不是他了。
漸漸地他停止了掙紮,或許是嗅到了自己最安心的味道,或者是已經不願再掙紮下去。
他開始循著本能,向她索要。
她順從著他,仿佛是他獨有的一般。
漸漸的,屋外夕陽西下,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這不起眼的出租房裏有多可怕。
紫的傷、紅的血、白的液通通沾滿那兩具互相守護的軀體。
沒有喧鬧,隻有靜悄悄的夏蟲被驚到。它們無法理解這種純愛的感受,那是它們不屬於人的幸福。
………………
武藏蒼介睜開眼,疲倦的身體像是生滿了鏽的機器,根本催動不了一點點。身旁是青一塊紫一塊皮膚的蒼月。
就算再怎麼不願麵對,可事實就擺在這,赤裸裸的。
他再一次愣住了,無論這種事發生了多少次他無一例外都會這樣呆愣住。
“我……”
他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卻被淚水堵住。
“沒事的……”
武藏蒼月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勉強可以伸出手去擦拭他的淚水。
可決堤的淚水怎麼樣也止不住,不知為何,武藏蒼月也哭了起來。
她小聲啜泣著,依舊不忘安慰他。
“不要哭啦……哥哥……”
她很溫柔,就像是母親抱著繈褓中的孩子一樣抱著哥哥,下巴輕輕抵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