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入迷,都沒看見回廊口站著的人。
不知什麼時候月亮悄然升上了夜空中,倒映在池塘裏。
梁念看著池中月色,眸中染上幾分思念,低喃一聲,“慕池...”
“想我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繾綣,梁念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猛的回頭,差點掉下去,沈慕池一把撈住她,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我本想等你發現我的。”
梁念怔怔的看著他,腦海中一時突然空白起來。
“你....”
他任梁念看著,輕輕的拉起她,待她站穩後將她擁入懷中。
實實在在的落入懷抱中,梁念才真的反應過來,是他,真的是他!她閉著雙眼,伸手擁住他的後背,低聲道:“我想你了。”
“我也是。”
月色如銀散落在滿池的荷花上,映著池邊的兩人十分動人,遠處的拿著衣衫的池笙撇了撇嘴暗道了句:“臭小子!”轉身回了屋。
沈慕池來的匆忙,走的也很匆忙,第二天晚上就走了,梁念見他事務繁忙也沒顧得上跟他說北城辦展的事,隻說再過兩周回臨冬。
兩天後,梁念和陸綏一起去了北城。
陶子把手中的策劃方案遞給梁念,“念姐,這次是打算在門廳這邊直接架木框架,然後從這開始擺放她師父的作品,穿插她的,給人一種時空交替的感覺。”
“好。”梁念認真看著,又跟著陸綏到展廳裏實地的去看了看。
已經開始布展的大廳裏,穿梭著很多人,梁念看著一件件作品被拿出來,小心的擺放在展台上,這種感覺很特殊,讓她感覺每一件作品都是有生命的。
她的腳步在一件作品前停住。
“喜歡這個?”陸綏問。
“嗯。”梁念應道,這件作品,很像院子裏慕池奶奶做的那個涼亭。
陸綏看了看作品的名字——《初》。
他聯係了作者於歡,想買這件作品,於歡提出想見見買家。
似是手藝人的心有靈犀,梁念似是能懂於歡為何想見她,她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店裏,梁念提前半個小時到,卻沒想到於歡已經到了,她有些訝異的看著於歡。
“沒想到我這個年紀?”於歡看著她明顯訝異的眼眸笑道。
“是,”梁念不好意思的點頭,“我以為您可能在三十歲左右。”
“我是四十五歲上開始學著做的,那時候是因為生活的很煩躁,想找些事,沒想到這一做就是十五年,現在我也六十歲了,以前不知道這些還能被人看見,現在多虧了有你們這些年輕人。”於歡笑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今天想見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的《初》”
“《初》讓我想起了一位從沒見過麵的家人。”
“哦?”於歡好奇的看著梁念。
“嗯,她學的是建築,在懷小女兒的時候親手建了一個涼亭,《初》就像它的微縮版,我的家人對她的離開有很大的遺憾,所以我看到《初》就想起了她。”
“《初》是我對這項手藝最初的體現,它是一切後續的開端,支撐著我走到了今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很抱歉,這幅作品我不能賣給你。”
梁念理解的點點頭,“我明白。”
“不過,我可以教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