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注意一點,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秦黃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狠戾,不用解釋秦宴也知道老東西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要你先放了他。”
秦宴的目光繼續停留在培養缸裏:“不然,我不在乎魚死網破。”
在藥水的作用下,那人的臉色蒼白了許多,本就清冷的眉眼顯得更加無法接近了。
秦宴的手指微微蜷起,妖冶邪肆的臉上難得出現了與他本人格格不入的擔憂。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後悔了,是不是不該把人抓來,如果不是他,這人會活得很好。
可他生來便在泥潭裏,見慣了肮髒與汙泥,偶爾見到這太過冰清玉潔的人,便想著把他也拉下來裹上一層汙糟。
那樣,他也就和自己一樣了。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盡管他把這人關了兩個月,這人還是一如既然的清冷,不肯給他一個眼神。
秦宴的眉頭皺起,他和江今之間,始終隔著一塊屏障,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隔著一條銀河係。
就算自己給他的身上染了兩個月的汙泥,他也還是那個高冷得不願意給他一個眼神的人。
就像現在一樣,盡管兩人挨得這樣近,他們的麵前始終有一塊隔著的玻璃。
秦宴用舌頭抵了一下後槽牙,眼神深邃,心裏越發不甘。
他早晚要把這層摸不清看不著的屏障給砸碎了,兩個月不行,那就關一輩子。
江今恨他也好,怨他也罷,誰叫他被自己瞧上了。
如若不是江今,他本可以繼續隨意的生活著,虛度完這發臭發爛的人生。
他本沒有什麼在意的,也沒有什麼想要的,既沒有那些高大人士的理想報複,也不用像那些市井小民一樣需要拚命的生活。
本想著能爛活一天是一天,可為何要讓他遇到江今。
秦宴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江今那張清冷的臉上,這是他第一次有想要好好活著的想法。
如果,這次還能活著,或許他會帶著江今離開,好好的生活,要是活不成了…
秦宴的眉頭皺起,臉上糾結了起來,不過他糾結的表情隻持續了一瞬間。
活不成了,他也不會放過他……
秦黃一邊觀察秦宴的表情,一邊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盡管秦宴整個人都心不在焉,可他還是大致聽懂了秦黃的意思。
以老東西的狡猾程度和狠辣程度,秦宴早就摸通了他的心思,要麼那些人死,要麼就是讓自己給他背鍋。
秦宴的目光又在江今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落在秦黃的背影上,隨著秦黃的操作,培養缸的液體逐漸減少。
他離得近,把秦黃的操作看在了眼裏,老東西這次居然不避開他了,想必他看自己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秦黃終究是小看自己了,替罪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著老東西一起死。
秦黃打開培養缸之後就出去了,秦宴抱著江今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人架著雲舒走了進來。
“等等。”
秦宴叫住了正在往裏走的人,他看了正昏迷著的江今一眼,冷淡的說道:“這個人先不要放進培養缸裏,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