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聽到了舒音的話,明顯愣住。
無他,主要是來這兒的客人們,就算不知道要聽什麼曲兒,也會給些要求。
比如——“唱個你最拿手的。”
又比如——“唱個好聽的聽聽。”
再比如——“會唱那個嗎?就是……《春江宴》?不會?那唱個類似的聽聽。”
所以,當舒音說出隨便的時候,嶺秋姑娘更加不知所措了。
隻見她顫顫巍巍地將雙手放在琴弦上方,抖動程度幾乎都快超過了見到宜默真人的江落。
敷衍係統適時吐槽,【誒,宿主你看,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嚇到了。】
舒音有些疑惑,畢竟她隻是說了一句“隨便”,她不知道這姑娘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
【宿主,肯定是因為你長得太凶啦!】
說實話,舒音長相並不凶,隻不過沒有什麼表情、總是一副冰冷麵孔,這才會顯得凶。
若是她真的笑起來,恐怕千嬌百媚都不足以形容。
可惜,敷衍係統覺得,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看到宿主那樣開心的笑。
對她來說,微微牽起唇角進行商業假笑已經算是她的社交最高禮儀了。
反正目前為止,唯一在宿主心中有點特殊的,那便隻有那個吉他神經質少女江落了。
【我?很凶?】
舒音從未覺得自己凶,她隻不過是懶得做表情罷了。
見到嶺秋姑娘如此害怕,舒音便緩和了自己的語氣,“無妨,你想彈什麼就彈什麼。”
可語氣雖然緩和,臉上卻依舊麵癱,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嶺秋姑娘看了她一眼,覺得渾身都冷了起來。
且舒音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壓迫感極其強的俊美男子,雖那人沒看她,可卻仍給她一種接近於窒息的感覺。
但好在,嶺秋姑娘是專業的,當兩個顫顫巍巍的音撥出來之後,有些慌張的心便慢慢平靜下來。
弦音流轉如高山流水,舒音抬眼看了她一下,隨後便又垂下頭,握著手中的筆,投入靈感之中。
嶺秋姑娘這邊漸入佳境,流暢的音律不停催化著舒音的靈感火花。
直到外麵的天逐漸暗下來,鑲嵌在閣中的夜明珠發著如同火炬一般的亮。
內外長明燈一同亮起,仿佛火焰一般,三層閣樓仿佛都一同燃燒起來,耀眼得如同新日。
桌案上已經堆了一疊寫過的宣紙,而舒音的靈感完全被掏空,整個人便變成了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她現在心情不錯,由於將腦袋之中的靈感完全記錄下來,所以身體都變得十分輕鬆。
她將桌案之上寫滿的宣紙收到儲物戒之中,隨後十分滿意地看了一眼仍在彈琴的嶺秋姑娘。
等到最後一個音落下,舒音走到她麵前,溫和道,“嶺秋,你彈得不錯,今天便到這裏吧。”
隨後,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便從她指尖顯形。
舒音將靈石放到嶺秋的手中,閃著光芒的靈石將她的指尖映出一抹亮色,嶺秋一驚,“姑娘,您給的實在太多了。”
一塊中品靈石……
若是省點花,都夠兩個月甚至是三個月的開銷了。
可舒音完全不在意這些,在她眼中,嶺秋今天連續彈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且每首曲子的技術都在線,給一塊中品靈石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