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舒音一共接了他五招，靈力便完全枯竭了。
拿劍的手仿佛有千斤重，那漂亮的手上，血管微微凸起，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去握住這柄劍。
可始終，這柄劍都未曾脫手。
蘇津見了，莫名想到了年少之時的自己。
誰都不是一開始便是劍道大能的。
他年少之時，也有點天賦，頗為自傲。
認為山河湖海都在他腳下，長風青雲皆要助他騰空而起。
當時他憑借一把劍打遍全門派無敵手，便理所當然認為，外麵的世界，也該臣服在他腳下。
少年的狂，雖自傲，但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勁。
可外麵的世界，並沒有如他所想，臣服於他腳下。
他挑戰比自己修為高的人，輸多贏少，漸漸的，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才開始逐漸收起狂傲，認識到自己的局限。
不論輸的多慘，多讓他備受打擊，他也從未讓手中的劍脫手。
可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卻絲毫沒讓他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少年之狂。
有的隻是不符合年齡的冷靜與沉穩。
那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眸，似融了冰雪，好像再大的風浪在她麵前，再離譜的事情被她遇見，她都不會有任何波動。
舒音的手死死握著天命劍，鮮紅的鮮血順著她的袖子流下，染紅了劍柄雕刻的圖案，她卻連眉頭也未皺。
蘇津收了劍，定定看了她半晌，隨後走到一扇窗戶旁，席地而坐。
與此同時，他朝著舒音招了招手。
“小道友，來聊聊天。”
舒音收了劍，等到平穩了些，便取了一顆止血丹放入口中。
傷口止住後，她又貼了補靈符。
等到靈力補充好之後，她便給自己簡單施了個清潔術法，這才走到蘇津旁邊。
距離他一米半的距離，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她的手臂與後背還在微微發抖，當靠到牆壁之上後，才緩和許多。
雖然受了傷，但莫名覺得酣暢淋漓。
蘇津見她坐下後，便開口詢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蘇津略顯意外。
他知道這小女娃歲數很小，但實在沒想到這麼小。
而且，讓他意外的是，十七歲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該不會被人給騙了感情吧！
他十七歲的時候，還天天抱著本命劍老婆到處炫耀呢！
且說實話，他十七歲之時修成金丹，已經領先於大部分同齡人了。
結果這小女娃，十七歲已經修到了元嬰之境，若是保持這個進階速度……
百歲以內妥妥就能達到化神了！
到底是天生劍心所以速度快，還是領悟力實在太高，又實在刻苦呢？
他沒想到的是，這三方麵，舒音都有。
蘇津沉吟良久，盯著地麵上的一截月光，喃喃出聲，“你父母，是不是也是修士？”
一般而言，這樣的根骨，父母應該都很厲害。
但他記得，修仙界並沒有姓舒的有名修士。
舒音自然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便隨意應道，“我生於凡俗界，父母是普通人。”
蘇津“嗯”了一聲，“那倒是難得。”
“你如今才十七歲，對於修仙界之人、之事都所知甚少，至於世間情愛，不過一小部分而已。”
舒音點頭，覺得對方說的十分有道理。
蘇津見舒音一副聽進去的樣子，便繼續說，“要學會識人，這世上太多人巧言令色，慣會討小姑娘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