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連累花族。”
那花族公主目光炯炯,閃著堅定的光,上挑的眼睛媚而妖,“到時候我一人做事一人擔。”
“你一人擔?你從小我就頗為嬌縱你,總覺得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寬容許多,可如今呢?”
“竟養出你這麼一個冥頑不靈的蠢貨!”
花族族長胸膛起伏幾瞬,應當是被氣急了,可害怕隔牆有耳又不敢聲音太大。
“無論你今日成功還是失敗了,以妖尊的性子,你覺得他被耍了,會輕饒你嗎?”
族長也不知,為何他這女兒竟然對自己如此有自信。
在本族撩撩也就罷了,撩撩周邊戰鬥力不算太強的也就算了。
可狼族蛇族虎族這種,可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可她這一舉,不僅是挑釁虎族首領,也必當惹怒妖尊,這究竟是何苦呢?
“從小到大,為父自認未曾虧待過你,也從未曾要求過你什麼,可這一次,卻是萬萬不行。”
花族公主不懂。
明明幾日前父親都鬆了口,為何今日卻又說不行?
按照她的想象,妖尊若是與她有了一夜的情誼,以狼族那樣的性格,就算討厭,也必然不會讓她丟了性命。
“父親,為何您今日卻如此反對呢?”
“幾日前,您不是也同意我這樣做嗎?”
“你也說了,那是幾日以前。”
花族族長眸色微沉,顯而易見的不愉,“妖尊敏銳,今日已經言語中再三暗示,我若還不警覺,是嫌命太長了嗎?”
“你的婚服,我讓人再送來一套,那心思趕快歇了吧!”
族長說完,便甩袖離去,一副不再想商量的模樣。
花族公主盯著父親的背影看了來良久,走到桌案之前,手拂過麵前大紅婚服之上精致的刺繡。
這刺繡是她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金絲織就的鳳凰翅膀上,還有彩色絲線穿插而過,像是絢麗多彩的羽毛。
這刺繡的絲線,被一種花的汁液浸泡過,會與邵妄茶盞之中的花相互起作用。
兩種花疊加之後,才會讓邵妄“中毒”。
而舒音茶盞之中與荔枝之中的花朵,則是一種迷藥。
若她喝了茶或吃了荔枝,花中的氣味便會流入她的血液,讓她生出困倦之意。
花族公主想,到時候,舒音睡死了,而邵妄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花香後,等兩種花起了作用,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這樣的手段,應當不會被看破才對。
她不信,若是有了肌膚之親,妖尊還能殺了她不成?
想著,她的手指無意識抓緊了婚服之上的金絲刺繡,眼中滿滿的是不甘。
這計劃想了這麼久,婚服也是她一針一線親自繡出來的,為什麼事到臨頭卻要放棄?
怎能甘心?
反正她不甘心。
如此想著,她似瘋魔了一般,在她強大的幻想之下,完全忽視了自己乃至全族的未來。
當殿門“吱呀”一聲再次被推開時,服侍她父親的貼身侍女端了一個方形托盤。
托盤之中,是一套常規喜服。
並沒有被花朵汁液浸染過的常規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