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宜默離開後,邵妄便伸手關上了門,拉著舒音坐到椅子上。
“我猜,宜默真人應當是對那續命之術感興趣,這才如此。”
舒音看了眼身旁的人,“你如何推測的?”
邵妄笑著摸了摸舒音的頭發,“都說了是猜的,若想知道,不妨晚上多試探一番。”
聽了邵妄的這句話,舒音便也覺得的確有可能。
能讓宜默如此的人,估計也隻有那位予薇真人了,可那方法畢竟極為陰損,難不成宜默要以命續命嗎?
難不成用他自己的命去續麼?
正想著,門外便又響起了敲門聲,邵妄開了門後,發現竟是陸江星與清歌。
“邵師弟,方才我們見到宜默真人了,和他問了好,他說晚上臨峰山上見。便來告知師弟師妹一聲。”
邵妄點頭,“方才宜默真人已經來找過了我們。”
聞言,陸江星點了點頭,又忽然問道,“那宜默真人有沒有說什麼時辰?”
方才他隻說了一句,隨後便走了,並未曾說別的,甚至都沒有說什麼時辰去臨峰山。
似乎他們去不去都不重要,反正他說了。
舒音從桌前站起身,朝著門邊走去,“他說戌時,臨峰山頂見。”
夜裏看景登山,宜默真人倒是好興致,清歌心想。
清歌還在族中的時候,長老便曾經說過,不要靠近凶猛的大妖,更不要靠近凶獸。
如今見了宜默真人,倒是未曾覺得多凶猛,反而覺得當真模樣俊美瀟灑,半分不像是凶獸呢!
更何況,這位還是他主人的師尊,想必自當是與尋常凶獸不同的。
時辰很快便到了戌時附近,幾人提前禦劍上了山,山頂之上十分寂靜,半點人影也無,想來凡俗界之人都沒有晚上爬山的癖好。
如今雖然已經差不多到了戌時,可夏日長些,天將黑未黑,透著墨水洗過一番之後的烏色。
幾人紛紛在山頂之處坐下,感受著太陽留下的餘溫,吹著略有些燥熱的夏風,心思倒是難得的靜。
而宜默真人也十分準時,係統時間顯示晚上七點之時,山頂處便出現了他的身影。
見他來了,幾人紛紛要起身,卻被宜默製止,“不用起身,麻煩。”
說著,他便在離幾人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就在他坐下之後,隻見他麵前竟多了一張低矮桌案,應當是放在儲物戒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下一刻便見他從儲物戒中拎出來幾壇酒,又拿出一隻精致酒盞。
“來吧,小音,展示一番琴技進步否。”
舒音嘴角僵硬一瞬,這哪裏是讓她展示琴技進步與否,分明就是想對月痛飲之時享有伴奏。
不過,舒音倒是並未說別的,反而應了一聲,從識海之中調出本命琴天禦。
天禦漂浮在她麵前,閃著柔和卻又顯眼的金色光暈,似能將周遭的黑都驅散開來似的。
舒音隨意撥了幾個音,如珠似玉,清淩淩響在耳側,竟趕走了些夏日的燥意。
隨後,隻見她輕輕撥弦,悅耳音色從指尖滑出。
一時間,宜默倒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杯中酒醉人,天邊月醉人,還是他這出色徒弟的琴聲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