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承前來找舒音與邵妄的時候，正是個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晴天。
院子裏隻有清歌一個人，正抱著懷裏的胖貓逗弄。
聽見敲門的聲響時，清歌騰出一隻手給人開門，正對上賀承那略有幾分疲憊的雙眸。
清歌一愣，畢竟很久沒有見過賀承了，阿啾倒是能常見，兩人經常約著一起夜飛。
“賀承道友？你是來找主人的嗎？”
賀承點了下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最近阿啾是不是經常半夜與你一起出門？”
清歌自來是個實誠的性子，從來都沒說過謊，便點頭，“是啊，阿啾幾乎每天晚上都來找我，我們一起繞著清風仙山飛。”
阿啾本是小型鳥類，並不像清歌一樣適應長時間飛行。兩人一般飛一會兒便歇息一會兒，阿啾便會說一些苦惱的事情。
而清歌自然耐心解答。
有時候與賀承有關，有時候與小法術有關，有時也與複雜的話本子有關。
賀承聽了這番解釋，原本便疲憊的心變得更加疲憊了，竟開始羨慕起了麵前的清歌來。
他也希望自己是一隻無憂無慮的鳥兒，天天自由自在地飛，陪著阿啾一起。
可顯然不能。
“好”，賀承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我最近要出去些時日……”
他嗓音似乎有些啞，像是有幾分不情願，“替我照顧好阿啾。”
前兩個字“替我”加重了聲音，像是有點宣示主權的意思，賀承回過味來之後很想苦笑。
他不敢對阿啾太好，怕阿啾離不開他，怕自己若是遭遇不測，阿啾會難以自拔。
他沒有選擇，隻能盡力讓自己平安。
這是他的私心，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鬆口讓舒音與邵妄一同加入複仇計劃。
畢竟人多確實力量大，成功的幾率自然也是翻倍的。
如今舒音與邵妄的修為一個到了化神期，一個到了合體期，就算不能與那水仙花半妖的能力抗衡，卻也能牽製一二。
的確比他一個人要好得多。
賀承如此想著，也放下心來，而麵前的清歌自然答應，笑著摸了摸懷中胖貓的頭，“阿啾是我好朋友，賀道友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
清歌雖然性格純澈，可也是個心思剔透玲瓏的人，怎會聽不出賀承的言下之意呢？
阿啾是個好女孩，清歌覺得她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舒音與邵妄便也從外麵練劍回來了，見賀承站在門口，舒音問道，“現在出發嗎？”
“嗯”，賀承轉過身，朝著兩人點頭，“走吧，我已經和那鬼王說好了，他在界碑處等我們。”
畢竟如今要想從修仙界到魔界，隻能借助鬼界的連通。
舒音原本想試試萬象之道的瞬移法是否可以，可既然賀承已經安排好了，便也沒有嚐試。
幾人禦劍而行，等到了界碑之處的時候，那位名叫顧無生的鬼王果然已經在等他們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這鬼王又換了個膚色。
接近小麥色的黑皮，看上去倒是比白的像鬼的膚色正常且好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