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後來對她千般萬般的好,她仍覺得無比惡心。
就是這個人,生著一張漂亮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卻有著這世間最狠毒不過的蛇蠍心腸。
殺了她的家人與竹馬,卻妄想得到她的愛。
說不清是荒唐還是可笑。
“他對我越發寬容,越發鬆懈,我也有了可乘之機,我給他下了藥。”
什麼藥?
賀承問出了聲,約莫也猜到了,正是因為下的這個藥,才造成飛霜如今兩腿殘疾,站不起來了吧?
飛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一抹近乎於詭異的笑。
“我特意在魔族找到的,能讓人不育的藥,是我親手端給他喝的。”
摻入百合羹裏,無色無味且放了許多的糖,看似甜蜜,實則誅心。
這樣壞的妖怪,怎麼配留下孩子呢?反正就算有了孩子,也會被拿來入藥,自然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見他完全喝下之後,飛霜笑著對他坦白,溫柔如鏡花水月一般一碰就碎,而這裂痕,是被飛霜這個編織溫柔的人,親手打破的。
可讓飛霜沒想到的是,水仙花笑了,笑得開懷,笑得扭曲,笑得瘋狂。
飛霜做好了被對方打死的準備,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兩敗俱傷,本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要魚死網破,要親手打破他沉溺的幻境,這讓飛霜無比痛快。
水仙花笑著廢了她的雙腿,讓她無法再站立,隨後給她扔在了這挽春樓裏自生自滅。
而每月,他會來一次,來羞辱她一次。
而她想要自我了斷,可每次都會被他知道,又施法將她救回來。
他說,“你想死?我讓你死了嗎?這世間隻有我讓不讓,沒有你想不想。”
他說,“隻有我能決定你的生死,你不是都想起來了嗎?你是不是很恨我?可你偏偏就是沒有能力,殺掉我。”
“喂我喝那絕育的藥又怎樣?你以為你配生下我的孩子嗎?”
她聽了這些話,隻覺得他真是又可笑又可憐,說話和邏輯顛三倒四,好似讓她懷上孩子是天大的恩賜一樣。
飛霜唇角掛著諷刺的笑,配上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讓人很容易心生憐憫之意。
可比起憐憫,賀承更想知道確切的信息,想知道那變態水仙花什麼時候來找她。
就在賀承斟酌自己的語句的時候,飛霜卻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和盤托出他的蹤跡。
“他每月月末會來這裏。”
飛霜的目光掃過幾人,知道幾人並不是尋常人物,“我的房間就在隔壁的隔壁,我很期待,若是你們能讓他死,那再好不過了。”
她一個的力量小,完全不能與那水仙抗衡,所以,麵前這幾個人的出現,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希望。
她這輩子已經完了,但她想看到那水仙死掉,最好是殘忍的死去,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好”,賀承點頭,記住了飛霜所說的話,留下靈石之後,與舒音和邵妄一同出了房間。
他們如今不宜在這挽春樓待得太久,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讓對方有所防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