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舒音渾身都被純澈無比的金色靈力環繞,而這靈力的純粹程度,根本不是一個化神期修士該有的。
分明像是接近於大乘期渡劫期的大能才會擁有的。
麵前這個明明修為隻有化神的女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根本不可能……
而不等他問出聲或做出任何思考,邵妄的劍便徑直朝著他的麵門襲來。
邵妄的劍招穩而狠厲,帶著似烏雲壓城的威迫,如颶風一般席卷而來。
黑紅色的妖力擦出烈火,劍身綻放出炙熱光芒,而那股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朝著水仙花撲來。
一個修萬象,一個修殺戮。
水仙花眼中興味十足,態度也從隨意逐漸認真了起來。
看來今日來找他尋仇的人不簡單啊,那他怎麼會不記得呢?
他朝著床榻處被他罩上保護罩的飛霜一眼,輕輕嘖了一聲,“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說完,便調動全身魔氣,用手中薄薄的利刃與邵妄過起招來。
水仙花手中的薄刃如同透明的冰凝結而成,明明看上去脆弱易斷,在他手中卻像是可破世間任何堅固屏障的利器。
饒是中了熏香的毒,可反應速度與回擊速度仍舊是一流的。
不過隻是短暫壓製他修為的藥罷了,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傷大雅,他仍舊很有信心贏過麵前的兩人。
可顯然,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如水仙花所願。
他不僅低估了化神期舒音的實力,更是低估了麵前正與他對招的邵妄的難纏程度。
盡管他合體期的修為照自己差了一階,可他近乎無懈可擊的劍法與他劍中燃燒的洶湧殺意,還是讓水仙花感到頭疼。
尋常人和妖在他麵前,從來都是任他宰割的。多的是如同飛霜族人那般的砧板上的魚肉,可舒音與邵妄這兩個人,卻實在讓他覺得棘手。
這種不能由他意願隨意支配的感覺……
當真是很不爽。
如此想著,水仙花的表情也逐漸變得越來越狠厲,而那張原本好看的臉,都顯出了些許猙獰。
與此同時,他過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似乎根本沒有被熏香之中的藥所影響。
直到舒音指尖溢出的,一連串幾乎能刺破所有心底防線的琴音。
是寂寥的,是空曠的,拚湊出了一個零零散散而又充滿拋棄與背叛的世界。
光芒跳躍著,在他眼前,無數光點急速凝聚,那由舒音指尖跳躍而出的金色光點瞬間擴大。
擴大到讓他眼前光芒發出攝人的亮,像是在烈日之下直視太陽而產生的刺痛。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放大到將他完全吞噬進去,入目之間一片空白的虛無。
他好像來到了一個從未涉足過的世界,四周什麼都沒有,隻有漫無邊際的白,水仙花朝前走了兩步,臉上綻放出一個不屑一顧的笑。
一段幻象罷了,以為真能困住他麼?
水仙花手中魔氣聚集,黑色將他全身包裹住,而那張原本俊逸的臉,也染上了些許暗黑的嗜血殺意。
他施法攻擊著這將他暫時困住的四方幻象,而如他所想一樣,這滿目的白多了一大塊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