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站在巨幅的落地窗前,身後,是布置得喜慶的婚床。
偌大的新房裏,除了精美的裝修,以及奢華的家俱外,冷冷清清,如同窗外一直細雨不斷的天氣。
明明是夏天,臥室裏也沒有開冷氣,薇兒卻覺得置身冰窖。
冷,渾身上下,都是刺骨般的冰冷——
她和他,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猶記得,他步出教堂時,看她的眼神,如同恩怨最深的仇人!
她不知道接完電話的莉絲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隻知道,當他聽完莉絲的話後,臉色陡然大變,從冷漠,到蒼白無血色,好像隻在那一刹那間。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吧?
他帶著莉絲和師文傑離開後,她獨自一人,麵帶微笑的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在禮宴上,齊斯跟她擋了很多酒,但是,來者不拒的她,喝得也夠嗆!
齊家的人將醉得不醒人世的她送進婚房後,她趴到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盡管胸口很痛,但是,她沒有流一滴淚。
自從大漠回來,她檢查出身懷有孕,因為堅持要生下孩子,被家人和朋友冷落後,她就告訴自己,無論何時,都要堅強的活著,不能落淚。
因為,淚水,隻是脆弱的象征。
可是,來到紐約,見到他,她卻一次次被他惹得傷心難受,她不是鐵人,也不是聖母,她的心,是血肉做的,她身體裏,有流不盡的淚,隻是以往沒有他時,她能夠忍受住——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婚禮上莉絲究竟跟他說了什麼話,以致他情緒如此的失控。
薇兒突然想到結婚前夕,冷夜來找她時,跟她打的賭。
這件事,冷夜會不會清楚呢?當時,他那麼篤定,白白不會來參加婚禮,那麼,是冷夜在其中摻和了什麼嗎?
何茜茜?!
薇兒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因為想到這個名字,突然徹底清醒了過來。
是不是冷夜讓何茜茜去找白白,不讓白白來參加這場婚禮,但是白白又迫於爺爺的威脅,不得不娶她,所以,才會將恨一股腦的施加於她身上?
想此,薇兒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
……
齊莫白趕到中庭醫院時,冰冷的白布,已經蓋過了何茜茜的頭臉。
院長戰戰兢兢的看著齊莫白,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齊總,對不起,我們沒有看好她……”
院長話還沒說完,齊莫白就冰冷的開口,“槍!”
一股陰戾的氣息,在齊莫白周身流轉著,他接過莉絲遞過來的黑色手槍,狠狠地朝院長腿上最重要的經脈開了兩槍。
“我現在還不想大開殺戒,立即滾出我的視線!”齊莫白冷冷說道,聲音陰沉得如同地獄的修羅。
院長兩腿上的洞口,不停地冒著血注,他不敢呼痛,咬著牙,滾動著身子,離開了病房。
齊莫白揮了揮手,示意莉絲和師文傑也出去,莉絲還想說點什麼,師文傑趕緊將莉絲拉了出來。
莉絲和師文傑剛出去,齊莫白長腿一踢,病房門就被關上了。
莉絲甩開師文傑的手,冷聲道,“幹嘛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