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性子像極了夫人,這些年苦了他了。”
苑子文眼中閃過一抹懷念,隨即歎道“苦不苦的也到頭了。”
說到這個,賈善一臉愁容的道“說來也奇怪,公子去了這麼久按理來說也該有消息傳回來,可別是出了什麼變故!”
苑子文眼神一閃,想到近日得到的消息不置可否。
“公子膽識過人,你別自己嚇自己,可能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賈單想到公子的才情感歎道“公子比之他的父母更加出眾,相信他母親在天之靈定會欣慰的。”
苑子文站起身不知想著什麼,嘴邊露出一抹訕笑,在賈單看過來又隱去。
“青出於藍勝於藍,公子心性萬裏挑一,會有今日也無可厚非。”
賈單聽後一邊心疼公子明明是天之驕子卻落得如今這步田地,一邊又替公子高興。
“籌劃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拿回公子的一切了。”這麼多年了,等的他都老了,不知到下了黃泉,夫人還記不記得他。
“好了,別多想了,瑄王那邊怎麼樣了?”
賈單收回思緒嗤笑一聲道“他能如何?還不是酒林肉池,逍遙快活!”
苑子文沒再多問,那樣的人不值得他浪費時間,隻淡淡的道“便讓他再逍遙幾日吧!”
賈善點點頭,瞥見他鬢間的白發時一頓,那張曾讓京中女子魂牽夢縈的臉如今也染上了厚厚的風霜,想到什麼他高興的道“聽說少爺也快回來了,那孩子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你們父子聚少離多,也是時候享受天倫之樂了。”
苑子文想到那個孩子心情有些複雜,他們父子親緣涼薄,那孩子自小不在府中長大,對他這個父親也隻是例行公事每年下山看望一次,上次見麵還是去年的中元節,他下山祭拜他的母親。
“他.......算了,此話尚早,此前萬空早就與我說了他想要清風繼承他的衣缽,如若行完弱冠禮,清風也願意,那他便是啟龍國下一任的國師!”
賈單驚訝道“還有這回事?那萬空就算名望再高,也不能奪人愛子,強人所難啊!”
苑子文擺手坐下道“這些年清風一直寄住在佛山寺,與我實在算不上親厚,倒是對那萬空尊敬有加,再說當年也是我的原因才讓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如果是他自己願意那便隨他去吧!”
“那如何使得!那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啊!”
苑子文沒有立馬回答他,隻是盯著手上的扳指看了一會,隨後歎息道“算是我虧欠他吧,這十幾年我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做什麼呢!我心裏想法你最是清楚不過,如果他願意留在佛山寺對我們也是有益無害。”
賈單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勸,因恨而生的人又何止自己一人,眼前的人若不是為了心中的執念,怕是如今早已是桃李滿天下的大儒了,哪怕現在乃當朝丞相位高權重,可卻從未為自己活過一天。
哎,怪隻怪天意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