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以後還是得好好打扮打扮,這隻是換身衣服梳了個頭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顏卿看了一眼桌上的銅鏡,伸手摸著發髻上的絹花,聽著小桃話裏的驚歎無所謂一笑。
“哪有你說的那般誇張,這臉難道還不是我的了?”
臉當然還是那張臉,隻是那氣質形象卻是整個變了,小桃和王小燕相視一笑,等姑娘這個樣子出去,定會叫相熟的人大吃一驚的。
之後的幾天顏卿都沒有再出去過,天氣越來越冷,要做的冬衣還有很多,因娟娘眼睛不好,她們也幫著娟娘趕製衣裳,顏卿雖然手藝不好,但有些邊邊角角還是可以的,雖然針腳不整齊,但心意最重要,顏卿的針線也是突飛猛進,最起碼看的過眼,就連李蓉都誇她進步許多。
倒是小燕近日老是要出去走一圈,說是要尋什麼人?問她要尋何人她也是說沒瞧清那人的模樣,每次都是铩羽而歸。
這一路倒也通暢,也遇到過大雨,河麵就像是煮開的水,船隻便是那泡沫,仿佛下一秒便會粉身碎骨,好在開船的是一位幾十年的老手,有驚無險的渡過。
可也是那一次之後,從未暈船的顏卿竟暈船了,每日都得吐上幾回,連苑清風給的藥也不管用。
好在行程快,一路上沒有耽擱一點時間,終是在一日午時船停在了京都碼頭。
顏卿他們是最後下船的,等雙腳站在了岸上顏卿才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已經緊繃發白的臉才放鬆了下來。
子飛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新衣,看著神色怏怏的顏卿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她怎麼了?
王小燕也穿著和顏卿同款的衣裙,隻是衣服是粗布,顏色也沒有顏卿的鮮亮,不過她人好看,就算是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很漂亮。
“爹和大哥在那呢。”
顏卿抬眼看去,不遠處站著同行的男子,王叔父子倆就在其中,可一行男子中就子飛和苑清風最為矚目。
自從那日說明白後,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苑清風了,長出的發茬已經清理幹淨,瞧著麵色還好,就是有些消瘦了。
苑清風對上她的眼隻是略微低頭回應,之後又與身邊的萬空說著什麼,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漫不經心的表象下翻湧著巨浪,這些天他念起的經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下,從裏麵伸出一根拂塵撩起車簾,隻見下來一位頭戴烏紗描金帽,身穿圓領青紫色官袍的無須男子。
汪安翻身下馬,手上的拂塵一甩,幾步來到萬空身前“國師,咱家奉陛下口諭,宣爾等立即押犯人去大理寺聽審,不容耽擱。”
萬空見來人是汪安,故問道“陛下此時在大理寺?”
“回國師,正是,還請國師移步。”
“那便走吧。”
汪安看了一眼抬出來的鐵籠還有同行的那些百姓,邊走邊問道“這些人是......”
萬空先是看了一眼鐵籠中那兩人,身為醫者他怎麼會看不出此二人早已被拔舌“那籠中的二人是鳳鳴鎮縣令捉拿的山匪,說是與公主刺殺一事有關,至於那些百姓算是牽連者,都先帶去大理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