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停下轉頭看著顏卿粗喘著問道“可有人追來?”
顏卿靠著身邊的樹幹,受傷的腿一抽一抽的疼,她臉色蒼白,臉上也因為疼痛布滿細汗,聽到田七的話,她沙啞著嗓子道“沒有。”
直到此刻田七才驚覺不對,他湊近一看才發現顏卿一張臉蒼白的過分,整個人虛弱的靠在樹幹上,仔細看卻能發現她受傷的那條右腿在不自然的抖動,腳下的珍珠繡鞋早已被血染濕了!
他大驚失色,趕緊倒出一粒止血藥給她吃下去,是他大意了,本以為她的傷情已經控製住了,他看著滿林的霧氣若有所思,這林子裏的瘴氣對普通人來說隻是能讓人頭暈惡心,可對身中蠍毒的她卻是未知的,這瘴氣沿著她的傷口進入體內,又因為跑動促進毒氣更快的入體,引起傷口惡化!
需盡快回城診治才行,可……他想到剛剛一閃而過看到的畫麵就一陣心悸!
顏卿咽下入口的藥丸,扶著樹幹的手指骨突起,抬眼看到田七還在滲血的右耳,擔憂的問道“你傷口怎麼樣?沒事吧?”
卻見他眉頭緊鎖,一臉憂心忡忡,便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
田七心不在焉的搖著頭,他看著顏卿認命道“我們恐怕出不去了!”
可他沒有在她的眼裏看到害怕和無助,隻有對他的歉疚,她在愧疚連累了他!
“你如果能出去就自己出去吧!不必管我。”顏卿對生死已經看淡了,隻是她不想連累他人,尤其這人還是幾次三番救自己的田七。
田七被她說的眉心微褶,她什麼意思?是讓自己丟下她獨自逃生嗎?且不說他做不出此等事情,外麵那些人都不可能讓他們活著走出這迷霧林!
顏卿看著他那雙透亮的眼睛有些無奈,這種時候何必逞英雄,能活一個是一個,總比全都折在這裏強,那些人想殺的隻有她,以他對這林子的熟悉程度,他完全沒必要和自己一起送死!
“你別想那些了,城外的哨塔其實是有官兵的,想來他們隻要不改變方向就能將我們合圍,到時我們便如甕中鱉,抓到我們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他們逃不掉的原因,隻是他實在想不通,什麼人竟然連防城營的人都能調動,他的眼睛再次落到顏卿的身上,她到底是何身份?還是得罪了什麼人?
隻是此時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況且瞧她的模樣她自己怕是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顏卿分析著田七的話中的意思,如果真是前朝的叛賊,那他們的勢力竟大到如此地步了嗎?
不僅是在邊城招兵買馬,連京城的兵力也都染指了?
此處是入京的最後一道防線,想也知道陛下定是交由信任之人管控,可按照如今的情形,他們的人還真是無處不在,這皇城之內步步殺機,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啃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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