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東灝想起那日她於眾人之中挺身而出,才讓他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回宮後聽說她被鬆山縣縣令撞破了腦袋。
他抬了抬手對著顏卿道“先起來吧。”
“謝陛下。”
顏卿慢慢起身雙手放置於腹前,低著頭默默站在殿中央。
婁東灝沒有先問刺殺一事,而是開口道“你與朕的女兒,樂懿公主是如何相識的?”
“民女與公主相識在清平縣,當時民女因獨自一人被人販子盯上,剛好遇上公主的送親隊伍,於是出聲求救,公主心善救了民女,民女與公主的名字隻一字之差,性情也相投,於是民女便一路相陪作伴。”
“你們有些地方的確相像,你與瞿將軍說的話朕已經知曉,但朕想聽點不一樣的,你可明白?”
顏卿跪下道“陛下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謀劃?在哪裏?又可有同夥?這些顏卿也想知道,如今民女能想起的便是與公主相處的點點滴滴,其餘之事皆如迷霧般不甚清晰,一時倒也想不起更多的事情來,可那人雖說謹慎,並未說出官職姓名,但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否則也成不了事!陛下隻要細心查探一番肯定能尋到。”
“雖能尋到,可上次想必顏姑娘也知曉了,那些人養兵造反,朕的時間不多。”
婁東灝走下台階來到顏卿身前,伸手托起她溫和道“朕知姑娘有大智慧,可事關啟國生死,姑娘可得如實相告才好。”
顏卿想著果然是親父女說的話都一樣,她起身垂頭道“民女不敢欺瞞,確實不知其它。”
婁東灝見她態度恭謹,聲音透亮,且觀她行徑不像宵小之輩,有些遺憾的道“倒是可惜了,若是你知道的話百姓便不需擔心,朝堂也能安穩。”
“還望陛下恕罪,是民女無用無法幫陛下解憂。”
婁東灝看著她的頭頂半響,轉身坐回椅子上“你與公主也算患難之交,也算朕半個女兒,隻是宮中規矩嚴你怕是不適應,聽說你如今住在瞿府,這樣吧,朕讓瞿將軍收你為義女,你以前孤身一人以後也不必一人飄搖,你看如何?”
顏卿雖想找一處避難所,但也不想隨便認爹,可如今形勢卻是由不得她來挑選走的路是否刺腳還是舒坦,於是跪下拜謝道“謝陛下恩典。”
“好,你且先出宮吧,這個東西你且拿著,若是還想起什麼便進宮來見朕。”
顏卿抬頭看著他手中的牌子一時愣住,這位陛下是什麼意思?見他有些不耐的抬了抬手,顏卿趕緊起身上前,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
直到出了宮門她才看著手中的宮牌露出一絲苦笑,日後怕是再難有安寧了。
“陛下,您怎麼給了那位姑娘自由出入宮門的腰牌?”
那腰牌如此貴重,陛下怎麼就隨意的交給那女子?
“仲景,那女子所說的一切應是真,還記得朕與你說的大理寺那位與顏兒名字一樣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