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著手中的茶杯,秦非止薄唇輕啟“自是想的,隻不過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你可比我懂。”
“道理我自是懂得,可我卻覺得我這般做不是急於求成而是時機剛好,憑公子的聰慧不會想不到,如今正是我們起兵的大好時機。”
秦非止靜靜的看著杯中的茶水,麵具後的眼睛晦暗如深,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了,現在的時機的確正好,況且他們籌謀了這麼久,也該有個結果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心慌,那種感覺像是野草一般迅速的蔓延,讓他情緒都失控了,才會滿身怒火大白天就來找他。
“你想如何?”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苑子文他是難得的智者,連他都不及。
“如今天降大難,百姓流離失所,上者無能,那就怪不得別人能者居之了。”
“我知道了,元嵇國那邊我會盡快安排,此事我們的確等的太久了,該是時候結束了。”
“公子說的是。”
秦非止看了低著頭的苑子文一眼“希望丞相以大局為重,莫要再鬧出什麼亂子,京中亂局已現,就算這些年你心中憤恨難平,也請丞相再忍幾日。”
“喏。”
賈善在一旁激動的雙眼泛淚,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啊!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們都吃了太多的苦,尤其是公子,本該尊貴的人兒被硬生生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這下好了他們要取回屬於公子的一切,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娘娘的人都狠狠踩在腳下,到那時,相信娘娘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
明亮寬大的暗室裏,秦非止捧著一壇酒站在畫像前,他抬手揭開封口,一股濃鬱的酒香彌漫開來。
“母親,孩兒帶了您最愛的梨花釀,是您以前一直和我說過的譚記老字號,您以前一直感歎他們離京回了老家說再也喝不到了,孩兒找了他們十幾年,前段時間終於找到他們了,隻是老師傅去世了,如今會釀酒的是老師傅的大兒子,也不知道做的和娘記憶裏的是不是一樣的,娘可得好好嚐嚐。”
秦非止神色溫柔的將倒滿的酒杯端到畫像麵前,他靜靜的看著畫像上笑的明媚的人,記憶中的母親總是笑聲明朗,臉上見不到一絲憂愁,小時候總等不了那人來,母親就會拉著他玩遊戲逗自己笑。
“母親,我......愛上了一個女子,可她不愛我!以前母親總說我是世間最好的小兒郎,以後定會得心之所愛,可是母親,我用了手段讓她不得不嫁於我,若是您還在的話想來一定對我失望至極,畢竟您以前一直希望我做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如今卻成了您最不喜歡的模樣了。”
“可是她便是我心中的所愛,我這輩子所求不多,母親您也是希望孩兒能與心愛的女子白頭到老對不對?她那般恬靜淡雅的性子,相信您一定也會喜歡她的,她真的很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