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顏卿回府了。”
不大的浴房裏麵水汽旖旎,濃烈的藥味直衝鼻腔,嗆得人難受至極,可房中的幾人卻像是聞不到一般,神色自然的交談。
“那人這是想做什麼?難道真的以為一個女人就能牽製住我們嗎?”
烏桑陌捏著銀針的手頓了頓,隨即開口道“腿抬起來,我要下針。”
苑子文直接將兩隻腿架到浴桶外,眼睛卻是盯著賈單道“瞿淩離開京城,麒麟令能托付的便隻有尹擎,隻是這段時日他從未和尹擎碰頭,能交代的隻有一個顏卿,難道麒麟令在顏卿的手裏?”
賈單也道“相爺說的不無道理,瞿家人丁凋零,能做主的如今隻有瞿家夫人,可是她自有孕以來身子不大好,以瞿淩的性子怕是不會將瞿家的處境和盤托出,如此算來也就隻有顏卿了。”
苑清風無視雙腿傳來的陣陣疼痛,發白的唇露出幾分譏笑“麒麟軍之事瞿家和那位一直瞞的死死的,瞿仲景忠心愛民,可惜跟錯了人,到頭來既要被人猜忌還隨時有人想要他的命好以此作伐,心機不可謂不歹毒,也難怪瞿淩不放心將麒麟令交給他。”
賈單沉思一會道“既然麒麟令可能在顏卿的手裏,那我們可要將令牌拿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苑子文懶洋洋的尋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不用,若真在顏卿的身上,我們此時出手怕是會讓他抓住把柄,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還是不要激怒他了,就讓他再垂死掙紮幾日吧。”
“如今我們已有城防圖在手,短短幾日定不會再隨意變動,隻是相爺能確定那人不會阻止花朝會嗎?”賈單到底還是有些憂心,越到最後他這心就沒有一天是安穩的。
“他?!嗬,一個自作聰明,耍盡手段的將死之人罷了。放心,他不會阻止的,相反他還會促成此事。”
想到婁東灝做的那些事情,賈單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也好,七日後便有分曉了。”
“對了,我讓你送信給清風可送去了?”
賈單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少爺隻是看完了信,並沒有按照相爺說的做。”
“他說了什麼?”
“少爺說,說他近來心情不好,沒心情寫佛昭。”
苑子文氣的一拍手,浴桶中的水被擊的水花四濺。
“他心情不好?!”
賈單低頭不語,一直未說話的烏桑陌淡淡的道“相爺還是不要太過情緒激烈,不然血氣上湧,於施針不利。”
苑子文控製住脾性,不屑的道“一個女人而已,竟讓他們二人這般費盡心機,公子更是色令智昏到將把柄送與他人之手,若不是我收拾幹淨,怕是早就被人一鍋端了。”
賈單無話可說,公子的確行事有些欠妥,竟讓元嵇國送來一封什麼密詔,那樁樁件件直指顏卿,如今身份暴露,怕是那位也是有利用顏卿的心思。
“罷了,都是讓人不省心的,將東西收拾好,開始搬入紫薇苑吧!”
“喏。”
......
“姑娘,您終於醒了?”
顏卿睜開眼,看著床邊欣喜的小桃眨了眨眼,她撐起身子問道“這幾日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