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翯放下心來,笑道“放心,那幫兔崽子我定會好好和他們說的,你盡管去做。”
等到軍醫處理好崩裂的傷口,又細細囑咐了一番,瞿淩才得以走出詹翯的住所。
“雖說糧草一事緊急,但身子同樣重要,賢侄可要好好養好身體,切不可大意了。”
瞿淩走下台階轉身說道“多謝詹伯伯關心,瞿淩知道了,我先回住處了,詹伯伯早些休息,告辭!”
“好,去吧!”
望著瞿淩離開,橘色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不知為什麼性子一向直爽的詹翯竟有些傷感,他對著已經是老熟人的軍醫道“瞿將軍這一走,倒是苦了這孩子了,這身上的肉那是看著往下掉啊!上藥的時候,那背上的骨頭都凸出來了,那麼重的傷愣是哼都沒有哼一聲。”
身旁的軍醫讚同的點點頭,順著長長的胡須感慨道“京中公子裏頭能吃得了軍營裏頭的苦,老夫隻佩服瞿公子,不愧是瞿將軍的兒子,有勇有謀,將軍你是不知道,軍中那些泥猴子現在對瞿公子可是佩服的很呢!”
詹翯看著那清瘦但卻直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回頭看著軍醫道“那些人都是跟著我在邊城待了半輩子的老兵,他們一向看不起京城白白淨淨的公子哥,雖說看在他是瞿將軍的兒子份上他們會高看兩分,但若沒有真材實料他們那些人哪個願意服從?瞿淩一來就識破了元嵇國的詭計,不僅讓我軍避免了大量的死傷,還反將一軍打的他們屁股尿流,那些個泥猴子可都看在眼裏,就連我也是佩服的很。”
“確實厲害,是個將帥之才。”
瞿淩沒有聽到身後之人對自己的評價,就算聽到了也隻會一笑了之,他在意的從不是名利,而是身邊之人,若是連身邊之人都無法護住,就算是位極人臣、權傾朝野又如何?
想來父親已死的消息已經傳回了京城,母親知道後也不知受不受的住,顏卿能不能護住瞿府?
京城那邊沒有任何的音訊傳來,軍中已有謠言四起,他就算再著急也不能此時離開,軍心渙散,到時元嵇國再次出動,士氣大減怕是無力抵擋,一旦邊城被攻破,敵人便可一鼓作氣的長驅直入,到時生靈塗炭悔之晚矣!
瞿淩靜靜的站在一汪池塘前,看著池塘裏印著的明月沉思,父親安排在元嵇國的暗探已經查明,是有啟國之人和元嵇國如今的王上暗通款曲才有眼前這場亂戰。
抬起手看著手中的物件,一個黑色繡著狐狸的穗包?回想起那晚他刺傷的那個人,如今想來竟和印象中的那個人慢慢重合,難道真的是他嗎?
若真是秦子飛以他的年紀判斷他的身份隻有一個,便是前朝太子秦非止,秦子飛......秦非止!瞿淩想通後苦笑一聲。
一陣風吹過,瞿淩嘴邊的苦笑一頓,秦非止此人他接觸不多,可當日在弦樂樓他們也曾聊過邊城,秦非止並不像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還有糧草一事,他並沒有將所有的糧草毀掉,還剩下全軍七日的糧食,如此安排更像是拖著他和二十萬大軍不能離開邊城回京城支援。
父親難道真是他害死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