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亭子中詩雲依偎在長弓懷裏,熟睡中嘴角還不時嘟囔著,好像在想什麼趣事。要不就帶著壞壞的,捉弄長弓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長弓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可愛俏麗,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會露出,也幾乎隻有長弓才能見到。他嘴角滿意輕笑,感覺隻要把她抱住,天崩地裂也不過爾爾。
他惡作劇興趣大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瓊鼻,詩雲在睡夢中囈語,柔夷用力的在她臉上作怪的大手用力一掐,疼得長弓“噓”了一聲,捏住的大手趕緊放開。她可愛麵容下嘴角“咂咂”兩聲,繼續安靜沉睡。
長弓臉上無奈苦笑,雙手卻把她摟的更緊了。
長弓能感受她內心的憂慮,這次分別,她將重回水之國,繼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她的命運也將繼續牢牢掌握在別人手中。她焦躁不安,整日愁眉。
月色下,兩人相互依偎,長弓輕摟著她,悄悄說著甜蜜情話,在相互拌嘴中,稀釋她內心的不安。他嘴角哼著童謠,手中輕拍她的玉背,看著她在帶有節奏的歌曲中安靜沉睡。
明日就要分別了,他無法安然入睡,心中苦澀滋味始終繚繞在心間。一陣冷風拂過,懷中詩雲顫抖了兩下,長弓躡手躡腳把她抱起,用肩膀撞開了她的房門,輕輕的進入了燈火闌珊的房間。
牽過鴛鴦繡被,親手替她蓋上,神思恍惚盯著熟睡的詩雲好一會兒,吻了吻她額間,道了聲對不起,吹熄了桌上的燭燈,房間陷入了黑暗……
清晨,百鳥巢穴中飛起,初陽暖徹心扉,為天地間帶來了一切。長弓走了,沒有跟詩雲護衛們告別,望著親朋的殘影消散在茫茫遠方,是最為痛苦的一件事。
長弓不想再次經曆這樣的酸澀悵惘,悄悄的走了。身影走向遠方,不吃不喝足足走了三天,勞累才能分散他的離愁。
荒古小鎮,斷壁殘垣在漫天塵沙中若隱若現,長弓走在這樣一處破敗處,街道行人匆匆,雙手捂頭不言一語,在奔跑中消失在遠方。
這是一個破落小鎮,住民已經不多,曾經繁榮一時卻也經不住時間消磨,總有一天,它會從天地間徹底消散。
找了個客棧,溫了幾壺烈酒,吩咐小二上了幾個小菜,在風聲嗚咽下陪同下,第一壺一飲而盡,隨手摔碎酒壺。
在地方拿了一塊碎片,割破手指,在老板驚歎的目光下,雙手快速結印,通靈出了朱依依,也就是小豬婆龍。
小粉豬從濃霧中竄出,在房梁靈巧轉了幾圈,化為一道流光衝到長弓跟前桌子,眨著好奇的眼睛道:“長弓大哥,你召喚出我有什麼事麼?”隨後粉色小身子轉了幾圈,眼睛環顧四周,意識到了不對。可愛身子開始抽泣,眼睛泛紅:“詩雲姐姐呢?”
她隱約有了些預感,可能很久都見不到詩雲了。
“她會自己家了,你餓嗎?這裏有有酒有菜,要不陪我喝一杯。”豬婆龍臨行前要他好好照顧朱依依,他不可能棄之不顧。
桌中可愛小粉豬聽聞此言,哭的更大聲了,不過很快破涕為笑,嗅了嗅粉嘟嘟小鼻子,嬌滴滴的道:“長弓大哥,你騙我。”聲音嗲嗲,令店老板小二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長弓有些不敢相信,小粉豬的奇異他可是心知肚明的,論識人功夫,獨一無二,難道詩雲真得在這周圍,可她不是在火之國大名府麼?
遊目四顧,在旁桌穿著奇異的幾個人身上發現了端倪,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詩雲和眾護衛嗎?
那幾個衣著奇異的人繼續吃喝著,坐在首桌的人突然間發現被人抱住了,護衛反應敏捷,頓時刀劍齊舉,冷氣森森的兵器泛著寒氣殺向突襲之人。
店小二被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癱坐一團跌倒在地。被突然抱住的人瘋狂掙紮,頭上包裹紗巾被悄然掉落,露出禍國殃民的絕世容顏。
店小二驚呆了,美麗的容顏讓他忘記了害怕!
客棧客人也被驚呆了,送往口中酒杯,食物的手停滯半空。
絕世美女劇烈掙紮著,心生一計,狠狠踩下賊人腳趾。
在男子哀嚎聲中,迷人少女回過頭,見到了那張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臉孔,表情由憤恨變成欣喜,繼而快意道:“長弓,無聊也不用無聊到這種程度吧!突襲本小姐的後果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長弓捂著腳趾在哀嚎,剛才兒童心性陡起,偷襲了詩雲一下,沒想到竟遭到如此惡報。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