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王敏敏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影像,沈南意在離和合公寓一公裏的河道內找到了殺害吳江波的凶器——一把短刀。
法醫證實,這把短刀與吳江波身上的傷口形狀一致。
可惜短刀刀柄上沒有提取到任何指紋,刀背上殘留的半枚指紋也是屬於吳江波本人。
“也就是說,吳江波自殺當天先是捅了自己十三刀,然後擦掉匕首上的指紋將匕首丟到一公裏外的河道裏,最後才爬進廚房的冰櫃裏將自己冷凍起來,”沈南意質問,“白隊,你覺得這合理嗎?”
白敬瞪了他一眼,“我們警方辦案講的是證據,不是臆想。”
“證據本身就有問題。”
白敬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麵上畫了幾筆,“發現短刀的河道與和合公寓後側的人工河相通,吳江波自殺的當天晚上曾下過暴雨,短刀順著河水漂過去,這很難理解嗎?”
“那王敏敏為什麼會去那裏?”
“路過的車輛那麼多,你難道要全帶回來盤問?”
回想細節,沈南意依稀記得那把短刀的刀柄上有很多雜亂的指紋,不可能出現提取不到指紋的情況。
既然報告書上明確顯示未聽取到指紋,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公安局內部已經被人滲透,有人替王敏敏掩蓋了罪證。
“不,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沈南意,”不知觸到什麼爆點,白敬突然發怒,“沈大少爺,我們這些普通人沒工夫陪你體驗生活,證據指向都這麼明朗了還能有什麼問題,你當是拍電影?!”
“我能當警察憑的是我自己的實力,”沈南意不服,憑什麼因為家世優越就要否定他的一切努力。
白敬不屑,“實力?拿出來看看。”
“看不起誰呢?”沈南意奪過白敬手中的文件,舉到半空揮了揮,“等著瞧,不管是誰背後搗鬼,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
“都挺好的,就是有些忙,”說著,徐知讓啃了一口奶油麵包。
這塊老式奶油麵包是她今晚的正餐,比不上飯菜好吃但管飽,一個人住總會犯懶,能不開火就不開火。
“你回國都快三個月了,怎麼也不回家看看我跟你爸,真是個沒良心的孩子,”手機那端的帶著溫和的笑意,細聽卻隻剩客套和生疏,“周六是你爺爺的80大壽,這次你必須回家,不能推脫。”
“周六我應該有空,”徐知讓抿了抿唇,嘴裏屬實蹦不出“媽媽”這個稱呼,索性作罷。
她是秦家老三秦政軒收養的孩子,跟這個所謂的“媽媽”不過是一麵之緣。
“那就這麼說定了,喜歡吃什麼告訴媽媽,媽媽好提前準備。”
“不挑食,都能吃。”
“不挑食好,不像你哥,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最難伺候。”
“秦……”徐知讓生硬的改了口,“哥……哥,也要回來嗎?”
她口中的哥哥是秦家老三的獨子——秦時樾。
此人沉默寡言,麵冷心冷,連目光都是冷的,整天板著一張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