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竹和申靜家所在的這個小區離市體育場並不近,甚至可以說是隔了一整座城市,周六,又是情人節,街上行人不少,馬天和趙亮騎車的速度卻不慢,在各個大街小巷中來回穿行。
樸竹向前探頭看了眼摩托的儀表盤,突然想起了什麼,當即坐正身體,開口問道:“那個,你有駕駛證嗎?”
她記得騎摩托也是要駕駛證的。
“哈哈哈。”馬天沒回答,反而笑了:“你怎麼這麼可愛?”
“什麼意思?”樸竹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好端端的說自己可愛。
馬天依舊笑著,搖頭道:“沒有證。”
“啊!那多危險呐。”樸竹後悔了,這些不良青年沒一個是遵守規則的人,但還是勸解馬天:“你以後還是別這樣騎了,不安全。”
馬天通過後視鏡瞥了樸竹一眼,她眼神很認真。
“那這樣吧。”馬天說:“你認我當哥哥,我就不騎了。”
去你的。
樸竹在心裏罵了一句,將頭轉到另一邊看街景,不再理會馬天。
體育場雖然是露天的,但是極大,中央是被橡膠跑操包圍住的籃球場、足球場,周圍是數十米高的看台。
經過昨天下午和昨夜的大雪,場地像是蓋上了一條偌大的羽絨被,但場中已經有了許多在玩雪的人,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有的利用看台的坡玩雪板。
樸竹下車後率先走進體育場,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雪景,一時有些癡,自言自語道:“原來體育場下了雪這麼好看啊。”
“嘀咕什麼呢?”馬天突然從右邊探出頭來。
“啊嚇我一跳!”樸竹也是受驚嚇體質,一點點的動靜都能讓她心跳一亂。
“真像隻小兔子。”馬天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
樸竹身形瘦削,哪怕穿的是件有些臃腫的蓬鬆棉襖,依然不顯胖。鵝蛋小臉,皮膚有些蒼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始終帶著些委屈看人,有點像討好水汪汪的,真像隻膽小的兔子。
馬天不等樸竹搭話,就先拉起樸竹的手,走到體育場的最裏麵,那裏人最少。
兩兩組隊,樸竹自然又是被迫和馬天一隊。
激戰還沒開始,馬天已經把樸竹擋在了身後,問道:“你以前打過雪仗嗎?”
“沒有。”樸竹搖頭:“除了申靜外,我沒有朋友。”
“哦,沒玩過也沒關係,我玩時你就跟在我後麵。”
樸竹有些好奇:“我。,隻有一個朋友,你不覺得奇怪?”
所有人聽到她說沒有朋友都會覺得很奇怪,或多或少都會認為她有些自閉或者其他毛病,馬天卻不在意。
“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友情對於一部分人來說也不是必需品。”馬天說道:“難道不是嗎?”
“你這個說法,很少見。”樸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說明我是萬裏無一。”馬天又是一個痞笑。
很奇怪。
其他人這樣笑樸竹會認為對方很幼稚、不三不四,馬天這樣笑,樸竹卻覺得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