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長大了,去外地上大學了,翅膀硬了?不把外婆看在眼裏了?”老太太眉眼笑意滿滿,說的話並不好聽。
樸竹抬頭意味不明的盯著媽媽劉麗,並不接外婆的話。
劉麗被女兒這樣的直勾勾看著,自知是自己在假借老太太的勢、脅迫樸竹鬆口送窗花,尷尬的笑笑,說道:“這不是你外婆看到了窗花想要嘛,跟我沒關係。,我沒說一定要你把窗花送給你舅舅。,”
“隨你。”樸竹無話可說,隻得把手機放下,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隨你。
兩個字出口,劉麗像是得到了聖旨,當即拍著胸脯向王琴保證:“午飯過後,樸竹跟樸威回老家貼對聯時,就讓他們兩個送回去幾張窗花,你們貼個夠!”
“好!那我就在家等著!”王琴得了這話當然開心,一門心思等窗花。
劉麗看到老太太這樣,亦是得意非常,緊接著繼續為老太太畫餅:“這外孫女才剛開始為你這個外婆送東西呢,以後給的東西更多,全是稀奇的好東西。你這個外婆要什麼,外孫女就給你送什麼。”
“我個老太婆不用享受了,什麼好東西,都給偉傑和誌南吧,他們兩個享受了,那我也算享受了。他們享受了,比我自己享受更高興。”王琴可謂是把這個兒子和孫子當成了眼珠子一樣,分明自己也是女性,卻是家中最為重男輕女、看不起女性的那位。
樸竹對這個外婆充滿了無可奈何。
“你愛我~我愛你~蜜雪冰城甜蜜蜜~你愛我~我愛你。,”
樸竹放在臥室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樸竹的微信來電鈴聲。
劉麗隻得放下手機裏的王琴,匆忙跑回樸竹的臥室看來電的是誰。
樸竹低頭吐出口中的漱口水,胡亂用毛巾抹了嘴邊沾上的牙膏沫,回過頭詢問媽媽劉麗:“媽,是誰打來的啊?”
“你自己看吧。”劉麗喪著臉走過來,直挺挺將樸竹的手機扔在樸竹懷中。
媽媽心情又不好了。
這是樸竹二十年生活得來的經驗。
“到底怎麼了嘛。,”樸竹也是摸不著頭腦,搞不懂哪裏或者誰惹到媽媽劉麗了。
樸竹不斷嘟囔著,低頭看手機,來電的人是街道辦事處主管黨建的徐燕林,是樸竹做核酸誌願者結識的辦事處工作人員。
徐燕林的年紀與劉萍相仿,對樸竹頗好,樸竹見麵就是喚一聲燕林姨,這微信備注自然也是辦事處燕林姨。
難不成是因為備注?或者是媽媽劉麗不滿街道辦事處使喚自己?
真是讓人搞不懂。
可樸竹認為備注個姨,或者叫她燕林姨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家沒有一個人是在政府或者基層工作的,樸竹隻當喊聲姨和被她使喚,是為自己積攢人脈了。
日後找徐燕林辦事,也能夠方便些。
樸竹無語凝噎的接通電話,語氣親昵的喚了一聲:“燕林姨,怎麼了?”
“有個好事!”徐燕林的聲音洪亮,樸竹沒看到她的臉,都能聽出她有多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