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他們晚宴的場地,約摸二裏地了,中間還隔著行宮,所以聽不見他們的喧鬧,隻有山林的輕響,徐珍一邊吃著噴香的羊排,一邊享受著這份寧靜,又感到深深的玄幻,無力,原本是舍不得浪費這良辰美景,所以出來享受一下,奈何良辰美景卻勾起了她的愁怨,想家了啊,哪怕孤身一身,她也想念手機、想念電腦、想念汽車…
哎…
“誰?“徐珍嚇得從木樁上立起來,身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剛才那聲歎氣,並不是她的。
“是我。”低沉的聲音,伴著黑影從林子一側走來,月光灑在他消瘦的麵龐上,平添了三分詭異。
徐珍定了定心,來了。
“世子殿下。”
“你在怨我?”
徐珍腦子一抽,四個字,一個稱呼,就怨他了?哪裏看出來的?
還沒等她回話就聽吳應熊又說:“你怨我也是應該的,可是你聽我解釋,那日我並沒有失約,隻是我趕到雞鳴寺的時候,東廠已經將那裏封鎖了起來,我進不去,後來又聽說春蘭護主而亡,我心裏擔心你,便派人一直守在你莊子便是,但是卻一直尋不到你。”
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句是重點,徐珍並不想跟他繞彎子,左右就算是吳應熊要害她性命,此刻就是機會,直接殺了就是,也不至於又是下藥又是安排人強暴什麼的,再說小國舅也不是誰都能差遣的,便直接問道:“你可知那日,我被下了迷藥,渾身無力,春蘭也被下了藥,才…”
“我知道“吳應熊急切的回應,暗夜的黑,也阻擋不了他眼神的閃爍,“你受苦了。”
月光恰巧灑在吳應熊的臉上,徐珍看到了他眼神裏的閃爍,她並非傻子,早說了,多年的孤兒院生活,練就了她察言觀色的本領,也練就了她識人的本領。最重要的是,徐征明說了,案子還有疑點,所有案卷都還在他那裏壓著,並沒有外人知道她被下藥,除非他買通了當天的錦衣衛,但錦衣衛是那麼好買通的嗎?心裏對他的懷疑更重了,她進一步問道:“為什麼小國舅會知道我在雞鳴寺?”
“這個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的,第二日花朝節,小國舅前一天勢必要去巡查,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見他這次語氣誠懇多了,徐珍又問:“那你可知,我差點被小國舅強暴?”
半晌,吳應熊才道:“他,他可有得手?“
這是什麼關注點?徐珍內心吐槽。
見徐珍沒回話,吳應熊仿佛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拉著徐珍的手就說;“無論如何,我心不變。“
“你什麼心?“徐珍懵掉了,想抽回自己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他在搞笑嗎?上次不是說見麵隻是要告訴她如何重回將軍府,獲得父母喜愛嗎?
“我什麼心,你不知道嗎?“
“不是,你鬆開…”
想到今天徐珍和徐征明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握著徐珍的手又緊了下,吳應熊問:“你知道徐征明的身份嗎?為什麼在他麵前叫徐珍?”
“大哥,你能先放手嗎?“徐珍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奔過,就是這廝給自己下藥沒跑了,上次嫡姐就說他居心叵測,現在看來是知道她是將軍府的外室之女,想通過她這個軟柿子攀附將軍府,上次下藥不成,這次是想直接硬上?大意了。徐珍汗都流出來了,掙也掙不脫,叫也不能叫,叫了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徐芳,看看你交的什麼朋友,徐珍心裏吐槽,忍不住埋怨原主,打不過人家,徐珍隻能示弱,以撒嬌的口吻說道,“殿下,我疼,你鬆手。“
吳應熊似是剛反應過來,鬆開了徐珍的手,作勢竟然要摟徐珍。徐珍心想,這次她是插翅難逃了,內心慌的一塌糊塗,怎麼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和他周旋。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