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徐府,窗外的陽光透過白紗照了進來,將案台上的花瓶影子拉的老長,昨晚發生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從她腦子裏麵閃過,她哭的樣子,她扯著徐征明不放手的樣子,她…她朝徐征明撲過去的樣子…
啊,好想尖叫,她昨天哭花眼了,看不清徐征明的表情,他應該是厭惡她這樣沒規沒矩的吧,不由抱頭,狠狠的揉了兩把雞窩般的頭發,瘋了,她瘋了,她居然跟徐征明這個冷酷的刑獄頭子討抱抱,她好不容易攀上的大腿,這下肯定要被踢開了,白拍了這麼久的馬屁啊,一著不慎,功虧一簣。
怎麼辦,就是好想原地穿回去啊,眨巴了三次眼睛之後,眼前的景象還是沒變,徐珍認命了下床走出了聽風居。
剛到前廳,管家達叔就來報告,說是大人上朝前曾吩咐,讓她好生休息,不要亂跑,晚上帶她出去。
“又不讓出去?”徐珍皺眉,眼前的飯菜都不香了,現在才晌午,這一天天的去,青天白日,她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麼遊手好閑的在家歇著可不行啊。
她還有事要辦,想到吳應熊和小國舅兩隻禽獸,徐珍眯起小眼,這兩個人一個下藥欲行不軌,一個直接強暴未遂,失手殺人,還是兩條人命,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若天不昭理,那就想辦法扯開這遮天的權勢,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若有疏漏,那就想辦法,把這漏給補上。
三月的天,乍暖還寒,達叔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不敢答話,徐小公子不說話的樣子怎麼這麼像他家大人。
這麼想著,飯也吃不下了,徐珍起來道:“可有說別的?”
“沒有。”達叔戰戰兢兢。
“行,我自己溜達溜達,都不必跟著了。”
這個下午,徐珍用腳丈量了徐府的每一寸土地,徐府幾棵樹,幾匹馬,幾處假山,幾個池塘都一一數過來,甚至是院牆的每一處長草的地方都扒拉過了,沒有狗洞可以爬出去,沒有暗河通向外麵,有也不行,她不會遊泳,正門不提,唯二的兩個角門,也有小廝守著。府裏的仆從小廝都像看猴一樣,看著徐珍,因為他們有的看到小公子撅著屁股在牆角不知道在扒拉著什麼,有的看到小公子仰天看白雲,好半晌都不動一下的,他們不明白徐小公子這是在唱哪出,再看小公子的臉色,那也是什麼都不敢問。
好半天,徐珍終於在後花園徐征明練劍的那一隅找到了一棵桃樹,徐珍仔細觀察了,樹幹有大腿粗,枝丫繁茂,爬起來並不困難,難得的是有一枝剛好搭上院牆。是個路子,徐珍心想,但是這一側院牆的外麵有喧鬧的聲音,看了看兩米多高的院牆,徐珍不確定外麵是街道,還是什麼,得找機會出去看一下才行。
哎,真是急傻了,找到機會出去了,還用得著再回來爬牆頭嗎?
眼看著偷跑是不行了,再說徐征明還說自己有什麼嫌疑,跑了估計也要被抓回來,眼前唯有繼續抱住大腿,才好獲得自由啊。反正今晚也有機會出去不是麼,這麼想著,徐珍整理了下情緒,準備到前廳去等徐征明。
徐征明下朝以後去了趟太子府,最近其他幾個皇子紛紛封王,都開始陸陸續續參與朝政,太子的意思希望他能更多參與進來,所以想把他安排到督察院領左都禦史,他是都可以,隻是入了督察院並且是太子舉薦的,以後朝堂上就是明晃晃的太子黨了。這樣的話,還是得把將軍府先摘幹淨,父親是保皇黨。他和太子交好,雖是父親授意,但畢竟在暗處。看來以後得更少回去了,朝堂上也得做出逆子的樣子,時刻跟他爹作對了,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