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家主已經從朝堂回來了,這時正在正廳發愁。不得不說大將軍的氣質是獨一無二的,微微緊蹙的眉頭下方是直挺的鼻梁,厚重的雙眉,鎖緊的下頜,搭配上朝的武官官服顯得整個人威武不凡。靜靜地坐在那就有一種威武不可屈的氣場。
“老爺,阿言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些部分失憶,還是要早請郎中的好。”
“知道了,雪言沒事就好。”將軍臉上都愁容並沒有消失幾分。
陳夫人也察覺出了自己相公情緒的不對勁,起初還隻是因為擔心自家千金的身體,想來還是有更棘手的事。“怎麼了?是今天早朝不順利嗎?是皇上找你麻煩了?”
羽傑將軍想來這麼大的事也瞞住自己的結發妻子,二人一路走了,一直相互扶持,彼此了解,便開口說道:”皇上要將雪言許給親王趙景宸。”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陳夫人的手不自主的顫抖起來,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好似血液被凝固了。:“以你在朝中的地位,和陳家為皇室做的貢獻,雪言的婚事不應當咱們自己做主嗎?”你以前還答應過雪言她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你說這是家族給她的底氣。”
“正因如此,皇上才要給雪言指定婚事。”羽傑將軍重重的歎了口氣,少了些平日裏的堅定和挺拔。“當今聖上多疑,此次我平定南疆叛亂,皇上嘉獎,把我唯一的女兒許給親王趙景宸,讓陳家成為皇親國戚。”
陳夫人不禁感慨到:“皇帝這是明獎暗罰,讓雪言當人質,怕你功高震主啊。”
“我何曾有這種想法,將軍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悲涼。”他繼續說道:“那趙景宸原是開國皇帝弟弟的後裔,據說為人有勇有謀,武藝超群,飽讀詩書,是個人才。”
陳夫人聽聞,心裏悄悄安定了些許。
“夫人,你還是不懂。”身旁的男人緩緩說道:“這是皇帝的一石二鳥,皇上怕親王有上位之心,現在民間對親王已是讚不絕口,皇上此舉隻是怕要一起以謀逆的罪名一起鏟除啊。”
陳夫人的手心,指尖早已沁出了汗珠,腿腳似乎已經不聽使喚,下一步就要癱倒在地。她小心翼翼的問:“老爺,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嗎?要不你去向皇上求求情?
“沒用的。”身經百戰的將軍此時卻也是渾身的無力感,皇上意已絕,此時反抗隻怕是結果會更糟,到時候所有都會說,大將軍不識抬舉,功高震主。
“眼下隻能先讓雪言嫁了。”
陳夫人現在隻是有氣無力,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道:“那你去同阿言去說吧,記得語氣要好。”“我可憐的兒啊。”陳夫人自言自語道。
其實不用陳夫人的囑咐,陳將軍也知道如何和女兒溝通。陳家夫婦算是老來得子,陳雪言要生得清秀伶俐,聰明活潑,很討人喜,全府上上下下給了這個小千金足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