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走到最前麵,看著李立德:“首先我要問村長,什麼叫就這麼算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打賭的不做數了嗎?你這麼大的官,連白紙黑字畫的押都能說不算就不算數嗎?”
白嬌嬌的聲音清澈明亮,字字珠璣。
李立德被白嬌嬌嗆了一下,胡子蠕動了兩下,才張嘴:“我那是為你們好!白嬌嬌,合著不是你幹活,你也心疼心疼你漢子和你哥!”
“那就是我們自己家的事,不用你管了!”白世晴替白嬌嬌說道。
要是能換個小隊長當當,這點累算什麼?
白世海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一年能多三百公分,每年過年就有餘錢給他媳婦還有妹子一人割塊布做新衣裳了。
白世晴也馬上要出門子,這嫁妝都是他這個當大哥的在發愁。
白世海老實,但不是傻子。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沈衡更不用說了,其實在他看來,使這點力氣根本不算什麼。
眼見白家人統一戰線,李立德嘴唇都氣得發顫:“你們家真是......”
“村長,這話你與其跟我們說,不如先跟你的好侄子說清楚。誰跟人打賭張口就是五十塊的?你說他不壞心眼子,誰信?”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李洪濤讓人家五天把三十畝地麥子割完,不然就給他五十塊,這麼好的買賣,我做夢都不敢做!”
“就是。”
人群中紛紛議論起李洪濤的不是,雖然也有兩家姓李的,但是此時他們在人群中也不敢替李洪濤說話。
李洪濤栽這個跟頭,也是因為他自己太貪!
“行!那你們就繼續打這個賭!”李立德氣急敗壞,“但是這個工具必須給村裏人一塊用!這是為了集體考慮,把這兩個工具發揮到效率最大化!你們造工具的錢還有材料,大隊給你們報銷!”
李立德說完就想走,白嬌嬌想拉住他說清楚,卻被沈衡搶先一步。
李立德胳膊被沈衡捏得快要爆炸一般:“沈衡,你瘋了?你敢對我動手?你信不信我讓你去住豬圈?!”
李立德的眼睛氣得都快凸了出來,滿是紅血絲,但他就是無法掙脫沈衡的禁錮。
沈衡道:“她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麼走?”
眾人看到沈衡為難李立德,也沒有敢上去幫忙的。
沈衡一手抓著李立德,另外一隻手拿的可是刀尖泛光的鐮刀啊!
那大刀片,給誰一刀還不直接摟斷了?
沈衡十五歲的時候有捅過人的前科,就算因為年紀小沒坐牢,但大家背後也都叫他勞改犯。所以大家對他退避三舍,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命硬。
“你還要說什麼!”
李立德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震怒,聲音開始發顫。
“我要說的是,就算你是村長,也沒資格安排我們家的私人財產。解放軍尚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敢拿我們家東西試試!”
白嬌嬌把話直說了,李立德冷哼道:“那你們家還說什麼為了集體?真為了集體,就輪番拿給大家夥用!”
李立德的這話確實在群眾心中起到了不小的煽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