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挨了訓,一家子哭了一場,飯也沒吃,囫圇吞棗的收拾了自己,便在更深夜露時回了房。
一直到第二天,關李氏跟麗娘的眼睛還 是是腫的。
這天,一家子都沒出門。
一個因為心情還沒完全平複,另一個也是因為糧食問題沒那麼緊迫了。
麗娘在家,洗衣做飯跟衛生便都是她包辦。空隙裏,依舊搓麻。
蘇見纏著關大劍這個哥哥,讓他在曬山藥葛根和板栗等等口糧的時候,給自己建一個小窯。
說是小窯,那真就是小的不行。裏麵的寬度就能放下一個瘦巴巴的蘇見而已。
這小窯一邊壘一邊燒幹水分。燒裂開的窯體,還得一點一點用泥巴抹了補上。
這麼一點一點的,居然也在這天結束前給建了起來。
煙囪很高,有關大劍房間裏的牆體那麼高。下寬上窄,到關大劍胸口高度的時候,就已經搬了蘇見之前纏著父親關墩子紮的人形梯來當助力。
烤幹小窯,已經臨近吃晚飯了。隻要沒幹活,家裏都是兩餐製。
早上十點左右,下午五六點左右。隻要不是重活,都不算重活,所以不要說蘇見這個三四歲的小人兒。
就是她哥哥關大劍活到如今都十二了,才吃過起十幾次一日裏有三餐的飯。
傍晚吃了一頓水煮的葛根,因為加了些山藥進去,湯汁很是濃稠,關大劍嘟囔著,要是每日能多喝上一碗這樣濃稠的湯水,他睡夢裏都能樂嗬。
可惜,兩個家長假裝沒聽到這話,並不搭理跟哥哥一起眨巴著星星眼看著長輩的蘇見跟關大劍。
吃飽喝足,洗漱過後,同周公夢遊一夜。
天一亮,堂屋裏的織機又開始哢哧哢哧的響了起來。日子仿佛一模一樣的過著。
小窯已成,但柴火並不足夠。再加上隻有兩個陶坯,所以蘇見便使喚著哥哥去拾柴。
沒幹活,這個點還不到吃飯的時候,蘇見跟奶奶關李氏撒嬌,獲取了出門的許可。
隻在林子外圍活動,家裏並不擔心。
當然,這個不擔心是指關大劍,而三頭身的蘇見不在其中。
左右磨蹭,蘇見非要出門,於是麗娘隻得放下手中的搓麻的活計,拿著石斧跟扁擔,帶兄妹倆出門。
林子外圍完整的枯木不多,關大劍隻得看到哪棵樹有枯枝,便爬上去用石斧砍。
一家子也就做夜裏吃的那點東西,蘇見還好,就是個旁觀者。
可關大劍爬上爬下,還得在樹上砍枯枝,沒砍幾棵,便累的在樹枝上吐著舌頭喘氣。
迫不得已放棄這個選項,麗娘把之前砍下來的枯枝捆成一擔子,讓兒子關大劍先挑回去。
自己則繼續帶著閨女在無人走動的地方找枯樹。
別說,近來族人多是找葛根、山藥,能當柴火的枯木倒是暫時還沒被一掃而光。
接連找到兩棵碗口粗的枯木,麗娘立馬揮舞起斧頭,開始砍伐。
一個小時過去,兩棵距離並不遠的枯木都被砍倒,還沒來得及把柴火修整捆好,扛著扁擔的關大劍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