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星辰如水,整個解家老宅內都是靜悄悄的。
解家的下人都知道他們家家主今天心情很差。
已至夜深,解雨臣帶著渾身的煙味兒與酒氣回了臥室。
他的臥室很黑,但他並沒有去打燈。
黑暗中,能更好的掩飾他的狼狽。
他沒聽到房間裏有什麼動靜,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床上微微凸起的被子。
小白還在睡著沒醒。
不知為何,解雨臣竟鬆了一口氣。
他步伐沉重的去了浴室洗漱,隻開著昏黃的暖燈。
隱隱綽綽的,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也不太能看清楚鏡子裏的人的表情。
解雨臣站在鏡子麵前,足足看了好一會兒。
等他從浴室裏出來後,身上已經沒有了煙和酒的味道。
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
他翻身上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將身旁的人給吵醒。
他在小白身邊躺下,房間內太過昏暗,他看不清小白此時的麵容,隻能在耳邊聽到他舒緩規律的呼吸聲。
這聲音令他有些安心。
解雨臣就這麼看著他,也不出聲,沉默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隻知道自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將小白攬在了自己懷裏。
小白的整個腦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臉頰有些熏紅。
他看著心不禁軟了軟。
……
小白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解雨臣那張清雋貌美的臉。
他腦子還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還縮在解雨臣的懷裏的時候,連忙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
他的臉色漲紅,神色有些不自在。
解雨臣沒說什麼,一如往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看著小白笑的十分溫柔。
“醒了?那起來我帶你去吃飯吧。”
他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小白卻不能。
思緒回籠,記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他抿著唇看著解雨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解雨臣隻當做沒看到他的欲言又止,神色平常的拉著他的手去洗漱。
他想,他現在應該生氣的。
解雨臣騙了他。
可是現在過了一晚上之後,小白卻生不出氣來,隻是覺得難過。
是為自己難過,還是為解雨臣而感到難過。
就連小白自己都分不清楚。
又或許都有一點兒?
小白不由的想起了他阿娘和叔叔常常說的一句話。
人心難測。
他以前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以前他覺得,他很輕易的就能感知出別人的心情好壞。
但是現在他又覺得,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看懂過別人。
一個人,是不會輕易被看透的,且,人是最善變的物種。
人性,更是多樣到複雜的難以揣測。
……
小白從儲物法器裏找出了當初吳邪交給他的那塊兒鬼璽。
吳邪說,這是張起靈留下的,是打開青銅門的鑰匙。
距離張起靈說的那個十年之約,還剩下不到三年的時間。
但是小白卻等不了了,他現在心裏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