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是被渴醒的，喉嚨又幹又痛，身旁好似有一個火爐包圍著他，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
什麼破酒店，空調這麼高。
身下一動，不小心牽扯到腰部以下部位，酸脹地疼痛隨即襲來，令他不由地皺著臉。
“嘶...”
這種痛？？？
熟悉的疼痛令他猛地睜開眼睛，隨即往自己身上一看。
沒穿衣服？
他沒有裸睡的習慣。
接著快速側頭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程鬱之熟睡的半張精致小臉立即映入他的眼中。
路然頓時口吐芬芳...
我淦！
他整個人猛地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被子隨著滑落，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弓著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一低頭，身上密密麻麻的青色痕跡在昭告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又來...！
路然忍著身體的不適，攥緊了拳頭轉頭怒視著還在睡夢中的程鬱之，暴烈的情緒一刻都沒法壓抑住。
身邊的程鬱之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來臨，嘴裏不知道嘟喃著什麼，像是感受到冷空氣的入侵，還試圖伸手去抱住路然，大手直接覆在他的腹肌上。
路然怒不可遏，一腳招呼過去，力氣之大...直接將對方踢下床。
“啊...”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路然腳這麼一抬直接扯到他不可言喻的地方，疼得他直接紅了眼，雙眼冒著金星。
被一腳踢下床的程鬱之連帶著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美夢中驚醒的程鬱之起床氣瞬間拉滿，尚未脫口而出的辱罵聲在看清對方的臉龐時，對上路然紅眼眶，硬生生地將所有國粹吞了回去。
緊張，弱小，無措。
程鬱之坐在路然的身旁，幾度試圖開口，但路然都背著他，給他一個沉默的背影。
兩個人就這樣在床邊背對背坐著，沉默良久。
“那個...”
程鬱之思忖後，撓撓頭，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他緩緩側過身子將手中早有準備的紙巾遞給路然，觀察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擦擦吧。”
“呸！”路然一把抓過程鬱之遞來的紙巾，瞬間將它撕的稀巴爛，直接往地下一扔。下一秒，轉過身，動作迅速且精準地揪著程鬱之的耳朵，大聲朝他喊道，“老子才沒有哭聽見沒有！”
他隻是被疼紅了眼！
誰哭了？！
看不起誰啊！
程鬱之見他恢複往日活力，心中剛剛積攢的陰霾一掃而光。任由路然扯著，也不反抗，也不生氣。反而齜牙咧嘴地對著他笑，討好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路然一看他笑，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眼裏冒著火光，整個人像定時炸彈，隨時做好爆炸準備。
第二次了！他磨著牙惡狠狠地想。
這是第二次了！
“那個...”程鬱之舔了下嘴唇，再次鼓起勇氣，眼裏湧起擔心，“我給你買了藥，我幫你...”
“程鬱之！！！！”
程鬱之看見路然臉上想殺人的表情。
“到！”立即條件反射，脫口而出。
時隔幾年，兩人又打了一架。準確地說，是程鬱之單方麵挨揍，路然強忍著後麵的疼痛，鐵了心要給程鬱之一個教訓，連當年的怨氣一起，全部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