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連忙端過旁邊桌上的粥想要喂她,卻被推開拒絕。
“我自己來。”
連喂粥都不要他了?!
“清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氣多久?”
雲清剛想接過他手裏的粥,突然感覺難受,立馬趴在一邊,嘴巴一張又想吐。
“嘔——”
小手不斷的推開他手裏的粥,要他拿開些。
謝琰看了看手裏的瓷碗,擰起眉頭,是鮮蝦粥,雲清以前最愛吃的一種粥。
他將碗丟到一邊,取了茶水給她漱口。
雲清咳嗽著,捂著胸口,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幾天她什麼東西都沒吃,隻喝了數不盡的藥,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謝琰心疼的不行,拍著他的背,然後給她喂茶。
“我自己來。”
雲清倔強的拒絕,推開他。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謝琰總算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
整整兩個月,連手都不讓碰一下,就連晚上就寢,雖不趕他走,卻也不準他抱。
關鍵這小東西還對他愛搭不理的,這哪裏像以前?那時候看到他會帶著笑,現在可好,她簡直不拿正眼看他。
謝琰越想越憋屈,可現在老婆最大,別說絕地反擊了,他簡直連求和的機會都沒有!
這兩個月雲清害喜的症狀還是一如既往的嚴重,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身子和蒼白的臉,謝琰心疼極了,可人偏偏就是不讓你接近,你還能怎麼著?
他並不能怎麼著。
有時候她明明很難受,夜裏因為懷孕的關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會胡思亂想,在半夜都可能坐起來嘔吐,但她從未和自己說過分毫,就好像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當她身體好些的時候,便會出來曬曬太陽,還認認真真的做起了女紅,一針一線,縫出來一隻隻可愛的小襪子、小衣服,還有些許小香包。
雖然內務府會專門為皇室準備衣裳,但是作為娘親,她還是想親力親為。由於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為了表示自己不偏愛,她兩種都做了。
除了做女紅,其餘時間她也會看看書,喂喂魚,四處走走。
謝琰每每看著,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種滿足與幸福的感覺。
如同今日,春日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進來,打在窗棱上,微塵在光線中漂浮,朦朧如薄薄金紗。
雲清拿著針線坐在窗前,全神貫注的繡著一件嫩綠色的小肚兜,上麵繡著幾朵可愛的小花。
謝琰坐在她的身後,手中攤開的奏折過了半個時辰也沒有看完。
他的視線一直看著雲清的背影,幾乎算得上是癡迷,看著她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美好精致的側臉,看著她時而皺眉時而微笑,自娛自樂。
好像完全不需要他。
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抱過她,謝琰的雙手開始蠢蠢欲動,他站起身,走到雲清身邊。
聽到身側傳來的腳步聲,雲清並沒有給予謝琰太大的注意力,反正這些日子他經常這樣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隻要不理會就好了。
正當雲清繡完小花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一旁插了過來,抽了她手上未完成的小肚兜。
雲清急了,伸手就朝謝琰要,腮幫子鼓鼓的,很不開心的瞪著他。
“還給我!”
“很漂亮。”謝琰將手中的肚兜翻來覆去的看,“咱們的孩兒穿上一定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