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止剛飲了些酒,又被封大公子拉著敘了好些舊,這才擺脫其他人,來到此處醒醒神。
心中正盤算著,如何算計柱國大將軍李從安心甘情願作證。
忽地一下,李颯颯就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且還是一副受驚恐懼模樣,鬢發雜亂,衣衫不整,海棠泣淚般的小臉上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看這架勢,分明是被人輕薄過一般···
陸行止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握拳,目光穿過李颯颯,朝其後長廊冷冷看去。
到底是何人,這般色膽包天?
竟敢在禦史府上欺負良家女子,不,是欺負心機女子!
他就怒不可遏!
想起那日她在景王府談起權勢交易,咄咄逼人的明麗姿態,現下被摧殘的楚楚可憐,好不柔弱,便覺那輕薄之人罪該萬死,淩遲處死也不為過!
颯颯想要發聲,卻未料到來人竟是,小景王陸行止!
一時呆愣在原地,忘記了害怕!
不,她應該是害怕的,畢竟他說過,與江川是好友至交。
颯颯劫後餘生的喜悅頓時被澆熄,頗有些謹慎的護住自己,甚至後退了幾步,任憑身上再燥熱不已,也不敢靠近眼前人。
陸行止凝眸,見颯颯麵上轉換多種情緒,卻仍強裝淡定,隻是那白嫩耳尖不斷發紅,幾欲滴血,臉頰上的紅暈也越發不正常·····
一時竟動了惻隱之心。
他轉頭,輕聲低喚一聲,“秦白。”
自幼跟隨的侍衛拿著一件月白色披風從黑暗中走出,許是跟隨了許久,但一直隱去氣息,默默跟著。
直到主子呼喚,這才現身。
隻是沒料到,主子身前竟還有一人,居然是那日婢女打扮的李府大小姐李颯颯。
秦白錯愕的愣在原地,看這樣子,莫不是自家主子對她做了什麼?
不可能,主子不喜女色,潔身自好,怎會起了這種心思?
定是誤會!
陸行止看了秦白一眼,便兀自取下披風,上前兩步,走到李颯颯跟前,冷聲道:“抬頭。”
李颯颯心神已有些失迷,順從抬眸,盈盈水情,風光一片。
陸行止抖開月白色披風,朝女子身後順勢一轉,就立馬遮住颯颯嬌弱身軀,正想遣她,自個兒係上披風帶子。
她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強硬而不容拒絕。
陸行止皺眉,卻瞧見女子白皙手腕處一片血紅,似是被利器所傷,問道,“剛剛是何人傷的你?”
下一刻,如春水般柔弱的身子便立即靠了上來,似是借著某種不知名的力氣,颯颯如藤蔓般攀附在他的身上,衣衫輕薄,肌膚若隱若現,如此緊密貼合下,自是能感受到懷中人兒不正常的體溫,女子吐氣如蘭,聲音壓抑情動,破碎不堪,“陸行止!救我!”
秦白還未從剛才的誤會中回過神來,隻見主子抱著李府姑娘不肯放手。
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不!是李府姑娘抱著王爺,不肯放手!
又是驚濤駭浪!
陸行止僵硬在原地,從未與女子有過如此親密舉動,肌膚相親,唇齒也差點相接。
耳尖瞬間泛紅,眸中染上一絲異樣。
陸行止低頭看她,已是一副意亂情迷,不知身在何處的情動摸樣,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分明是中了催情藥類的肮髒之物。
李颯颯隻覺眼前人身上一陣冰涼,似夏日冰塊解熱涼身,便摸索著男子身軀,小手一路探究而上,柔嫩紅唇也試探性朝頸窩處靠近······
“放肆!”陸行止反手抓住颯颯手腕,一個用力,傷口崩裂開來,汩汩鮮血滴答而下。
李颯颯杏色小臉頓時一白,尖銳痛感傳至心口,神色終於清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