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沐城在墓碑麵前一行一行望過去。隨後眼神長久地停留在幾個姓杜的牌身上。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要去細看那些碑上的字。
顧疏桐似乎想要阻止他，“田沐城，別去看。”
“怎麼了？”
“我帶你進來看，本來就有些違規。有些東西別去看了。”顧疏桐麵色少有的麵沉如水。
“那些墓碑怎麼了？都姓杜，都在同一天死去，怎麼回事？”
顧疏桐歎了口氣，見田沐城也都看清了，也就不再阻止，任他去了。
“杜燁，杜葵的爸爸？”田沐城站在了那幾個緊挨的杜姓碑的第一個碑麵前。
“是的。”顧疏桐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
“類似……戰亂。”顧疏桐語氣沉重，“大概二十多年前，有村民發現了雕城故處，他們的村子窮凶極惡，他糾集了一匹人進入雕城故處，想要霸占這裏和奪取財富。杜家軍那時候負責守衛雕城故處，他們盡到了責任，但也……死傷慘重。”
田沐城愣住了，看著那冰冷的墓碑。“那那些闖入的村民呢？”
“全部葬身於此。”顧疏桐道。
“所以，杜葵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爸爸？”
“是的。他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
“難怪，那他的媽媽呢？”
“杜葵沒有媽媽。”
“沒有媽媽？你的意思是，他的媽媽可能是女巫？”
“一般來說，確實是這個解釋。”
田沐城露出沉思的樣子，“上次你說，杜葵似乎和葵姬關係還不錯，似乎有著某種聯結……”
“葵姬年齡太大了，夠嗆是他媽媽。”
“咳，也是。”田沐城咳嗽了一聲。
“至少也得是個外祖母什麼的了。”顧疏桐在一邊開了一句玩笑。
“會不會是葵姬這個人，對待女巫之地出來的孩子都挺好挺清淨呢？”田沐城猜測。
“除了杜葵，沒有看到葵姬對任何人有這種傾向。杜葵也主要是正巧有幾個人瞅見他倆說話罷了。對葵姬而言，確實有些反常。”
“那是有點奇怪，而且兩個人名字都是葵字……”
“葵姬名字至少存在了百年了。不知道是不是確實隻是單純巧合。”顧疏桐歎了口氣。“你去見過葵姬了嗎？”
田沐城承認道，“見過了，我請她幫我算命。但是她似乎並不願意多說，沒說點啥有信息的。”
“正常，”顧疏桐道，“我去看他也是這反應。不過你又沒有問過她為什麼幫你？”
“她說就是單純看不得他們欺負一個外來的小孩子。”
“看不得他們欺負一個小孩子？”顧疏桐審視一般看了田沐城一眼，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起來，“有點意思……反正這個人，你再想辦法接觸接觸，了解了解，能為你所用就用起來，但一定要有足夠的防備之心，特別要注意杜葵這一方麵。”
“好，我知道了。”田沐城答應著，心裏有些愧疚，他答應了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出葵姬的真實身份。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繼續看了一眼碑，愣了一下，杜家後麵跟著幾個零散的雜姓，隨後是一個空白的無字碑。
“這個無字碑是誰？”田沐城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顧疏桐回答，“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地方，它就已經是無字碑了，不過位置既然在這裏，應該也是在那一場災難中故去的。”
“你沒問過立碑的人？”
“我問過刁躍，但他諱莫如深，我也就放棄了。”
“那當年那一場災難也許還有別的內幕。”田沐城斷言道，“疏桐叔，對那場災難你有什麼了解的嗎？”
“那時候我也才十多歲，不在守護雕城故處的行列。”顧疏桐道，“我們這些不參與的人都被關閉在一些被收為避難所的屋子裏，門窗緊閉，不透光，一片黑暗，很多事都不清楚，也沒有經曆。”
“那你是否有親眼所見那些刁民傾入雕城故處？”田沐城問。
顧疏桐沉思著搖搖頭，“沒有，那時候雕城故處突然狼煙四起，到處都是驚叫和警報，說是蠻人入侵，形勢危急，然後立刻便啟動了保護和對抗模式。”
“所以，你並沒有親眼看到刁民？也沒有看到爭鬥。”田沐城眼裏閃著濃濃的懷疑。
“雖然確實如此。但是田沐城，這一塊是雕城故處的痛點和緊閉區，沒什麼事情，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探究。”顧疏桐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