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南明湘所在的二樓,看到南明湘正坐在苗小悠與任扉年中間,與任扉年相談甚歡,似乎喝了不少酒。程寄清坐在苗小悠一側看著沒有網絡的手機。
“沒帶畫來?”苗小悠問餘歡。
“再在莫雅姐那裏晾晾。”餘歡眨了眨眼。
幾個人繼續說笑著,南明湘提議要不要打牌玩兒。
“挺好的,隻是咱們六個人能玩兒嗎?”苗小悠問道。
“你還是不了解打牌!幾個人都可以哦。”南明湘得意地說道。
“不過,”程寄清突然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答應了我的媽媽的,不得不回去啦,真不好意思……”
“啊,那好吧……”南明湘聲音裏帶了失落,但是還是遵循了程寄清的意見,“媽媽很重要,你也不經常在家,還是要履行答應媽媽的事情。”
程寄清歉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任扉年突然站了起來,“我工作上也有點兒事。正好你們四個人鬥地主?”
大家有點兒驚訝,不過也目送著他倆依次離開了。
任扉年走出二樓,身後的喧鬧似乎轉瞬消失,自己走入了一片寂靜中。
確實天色似乎快要暗了。
他走到大堂,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程寄清走得很快,自己似乎快要趕不上了。他稍微走快了點腳步,但也直到三樓樓梯間才趕上看上去不緊不慢的程寄清。
“寄清。”
程寄清腳步頓住,但沒有回頭。
任扉年又喊了一聲,“程寄清。”
程寄清回過頭,麵色冷峻,“怎麼了?”
“沒有,我隻是……”任扉年沉吟,“我隻是想起,我們很久沒一起聚聚了。”
“然後呢?”
“然後……我隻是想起,我們以前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任扉年詳細地看著程寄清的臉龐。
程寄清臉上迅速浮過一抹冷笑。“此時非彼時。而且為何如此,你大概心裏清楚。”說完這句話,程寄清沒有等待回複,隻是直接轉頭匆匆走上了樓。
程寄清沒有再追,留在原地發呆,神色晦暗不定。
夜深。
餘歡與苗小悠來到田沐城的屋子略作商量,桌上擺著一些小零食和溫水,借以解酒。
她倆先問了莫雅的態度。
“牆頭草。”田沐城微微一笑。
“啊?什麼意思?她想坐享其成?”餘歡問。
“差不多這個意思,不過在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的時候,她大概願意暗暗地幫一些我們無傷大雅、不會威脅杜葵的小事。”
“哪有這種好事?她倒是想得美!她以為她是誰,我們缺她一個?”餘歡怒道,“莫雅姐姐怎麼這樣啊,她要是堅定地站在杜葵身邊我還敬佩她一分。”
“你別氣了。”苗小悠笑著勸慰,“她這樣,倒還對我們有些好處。你非要她做我們死對頭?”
餘歡撅了撅嘴不語。三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田沐城微醺,反而腦海裏思緒浮動,清醒異常。他望著窗外沉思著,“我總忍不住在想,怎麼就這樣了呢?一切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我們一開始隻是想要努力離開,莫名其妙地,在很多人眼裏,我似乎變成了杜葵的對立麵。可是我又覺得,我和他似乎什麼都沒做過,明麵上,好像也和和氣氣的,怎麼就到了這種場麵呢?”
眾人皆是心事重重。
苗小悠說道,“似乎所有人亟待著一場革命,而那一場騷動他們又必定覺得是你要發起的。也許,你已經被不少人盯上了,就等著拿你當槍使。畢竟,你非常符合這一把槍的特征,年輕氣盛,容易被煽動,不想留在這裏,他……又與杜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悠悠歎了一口氣。
“可是,那些又是真實存在的呀。”餘歡接口,“是千真萬確想離開,也是千真萬確需要拆解真相。”
“是的,這些都是我必須要做的。”田沐城微微垂著眼眸。 “我確實是一把‘好槍’。”
“隻怕,到最後事成,倒有人上前來爭奪瓜分獎勵。”
“也不一定。他們怕冒頭,隻怕是槍打出頭鳥。隻是我們要萬萬小心了,每走一步恐怕都驚險萬分。”餘歡分析。“也不清楚,杜葵有沒有把你視作眼中釘了?他似乎沒什麼動作。”
“這就是我感到不真實的地方……不管這些,我該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