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蒔一開口,擲地有聲。
“爸爸的決定有沒有效,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爸爸很早就已經找了律師,做了公證,就是擔心有這麼一天!”
“很早?有多早?”夏柒柒尖聲駁斥,“我前天還聽爸爸說要把公司給我當嫁妝呢!我這兒都有錄音!”
夏蒔也是昨天在顧鄴輝的律所,看到那些材料才知道父親的良苦用心。
但父親現在在他們的手裏,她不好多說。
“夏柒柒,折騰爸爸對你沒有好處,先讓爸爸休息,有什麼話等我來了再說!”
劉蓓蓓聞言走到夏蒔身邊,“夏總,我陪您去!”
夏蒔感激地對她點點頭,麻煩她先叫車,自己則給杜程昇打去電話。
醫院是杜程昇的地盤,父親所在的病房他出辦公室拐個彎就到了。
無論是趕到現場的速度,還是控場能力,誰都不及他。
電話才響了兩聲,視頻裏就湧進了七八個身穿黑衣黑褲、戴著黑墨鏡的男人,訓練有素地把幾個人圍了起來。
其中兩個推開夏少芳和夏柒柒,一左一右站到陸永康身旁。
夏蒔想,杜程昇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會議室裏其他人則想,夏蒔搖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眾人都緊盯著屏幕看,就看到又踱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低著頭在點煙,一時看不清臉。
夏蒔卻一下就認出了他。
周衍銘!
他不管是用防風打火機,還是在室內,點煙時都習慣用左手攏著火,歪過臉,拿煙頭去夠火。
可是他怎麼會去醫院?
畫麵裏,夏柒柒也問了同樣的問題,“衍銘哥哥!你怎麼來了?”
周衍銘抬起頭,深吸一口煙,雙指從唇上將煙夾下。
“因為夏總今早求我了。”
混不吝的調調。
誰求他了!沒有的事!
夏蒔在心裏無聲呐喊,用眼神回複朝她看過來的員工們。
卻不由想到早上自己裸身縮在淋浴房裏,在他肆無忌憚地注視下求他的樣子,臉紅得滴血。
算了,夏蒔想,現在就讓他討點便宜,等父親安全了再找他理論!
視頻裏,夏柒柒黏黏糊糊纏上周衍銘,嘴裏說著什麼,還想伸手去抓他的衣袖,被周衍銘避了開。
“少廢話!我現在要帶陸總轉院,誰敢攔,別怪我不客氣!”
“周衍銘,你有什麼資格替陸老先生做安排?”杜程昇的聲音先傳出音響,隨後身影才進入畫麵裏,“你經過人家女兒同意了沒有?”
周衍銘,“你聾了?我說了是夏總求我幫忙,怎麼,夏總不是他的女兒?”
“阿蒔是吧?”杜程昇拿出手機舉到周衍銘麵前,“她現在在找我幫忙,沒你什麼事兒。”
夏蒔這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立馬掐了打給杜程昇的電話,改為給周衍銘打過去。
可是晚了,周衍銘已經生氣了,虎著臉看了眼攝像頭,目光淩厲如刀。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現在要帶陸總轉院,誰敢攔……”他口氣狠戾,“給我打!”
身後的黑衣人立刻架起陸永康,跟著他往外走。
“周衍銘!請你注意場合!”杜程昇擋住病房門,“要撒野,回家去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