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開窯吧!”
幾人瞬間動了起來。老爹把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碗放在地上,搬著桌子放在窯口,端來一個香爐點上三炷清香。
口中念念有詞地祈求著保佑。
“開窯!”
趙鐵柱大喝一聲,二叔拿著撬棍,拆下窯口的泥封。
趙信伸長脖子張望著,心中忐忑不安,這燒窯要是像孵雞蛋一樣失敗幾次的話,老爹絕對不會同意再次燒磚,因為燒磚是要成本的,幾個工人的工錢,還有每天的飲食,木柴這些都是一筆不小的投入。
趙信想要住大房子,想要分房睡,就必須祈禱一次成功,即便磚的質量稍微差一點,那也總比燒製不成功強。
所以趙信的要求不高。
眾人其上手,速度飛快,清理完窯口之後,二叔顧不得裏麵的高溫,就進窯拿磚。
幾人圍在一起,又是掂量,又是敲打。
磚呈青色長方體,尚有餘溫。
趙信拿在手裏感受一番之後,狠狠摔在地上。
啪~
青磚很完整,隻有邊角碎了一點點,“二叔,老爹,咱們成功了。”
幾人臉上的激動難以言喻,對二叔來說,這是趙信無償傳授了自己一份手藝,對趙鐵柱來說,近一個月的辛苦沒有白費,這可以比從外麵買磚要便宜得多呀!
豪宅在望了。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咱們就把磚全部起出來,明天繼續入窯燒,隻需要燒上三窯,就夠咱家用的了。”趙鐵柱仿佛看見豪宅落成了。
磚坯已經晾曬一批了,隻等窯內搬完又可以繼續燒製。
眾人正在興頭上,遠處傳來趙錢氏的哭嚎聲,“當家的,當家的!”
“怎麼了?”趙鐵柱一臉詫異,咋哭成這幅模樣了?“今天咱們開窯,不是說不讓你來的嗎?”
趙二叔強調了幾次,開窯的時候不能讓女人在現場,所以今天在場的清一色都是老爺們。
“不好了,當家的,咱家遭賊了!”
遭賊?
趙鐵柱一聽這次腿都軟了,趙信連忙攙扶著,“老爹別著急,還不定什麼情況呢,先別急。”
“娘什麼東西被偷了?”
趙錢氏哭哭啼啼把事情說了一遍,出去賣麵包的張三郎和趙大郎還沒有回來,趙錢氏帶著家裏其他人,去給小雞割一些青草,家裏人就空了。
平時家裏都有狗蛋和四郎看著,哪知道那兩小子今天居然沒有在家裏。
等趙錢氏回家的時候,發現廚房很淩亂,瞬間感覺不對勁,第一反應就是家裏遭賊了,然後就回到自己房間,推開門就感覺天都塌了。
平時藏錢的地方,已經都翻開扔在了地上,藏在門後的土堿也撒了一地,不用看絕對是被盜了。
哭訴半晌才想起要通知自己當家的。
趙信也沒心情繼續出窯了,攙扶著老爹高一腳低一腳回到家,趙鐵柱在床後麵找出半隻臭鞋,裏外倒騰扣摸,口中喃喃著,“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