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隻是了解一點點,就是兩家又吵架了,至於為什麼,怎麼也問不出,後來也就不管了。
兩家的風平浪靜,是在趙信幫縣令解決了朱縣丞之後,朱縣丞曾經就是土皇帝,趙信能在扳倒朱縣丞的事情裏麵起到一定作用,就是大舅母那豬腦子也能想到趙信不能惹啊。
直至後麵皇帝親自嘉獎趙信年少有為,錢家兩口子才知道,趙家有了趙信,自己再也不能去招惹了,並且一切還得舔著趙家,然後風平浪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客人們知道吵鬧的錢家人,罵罵咧咧兩句,然後就遺忘了他們,多數人沒有見過錢家兩口子。
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名聲壞了,人家茶餘飯後的笑料就是他們,所以即便沒見過,那也是聽過錢家人事跡的。
賓客們吃得很開心,有見識的村民,在院子裏尋摸的時候,瞥見廚房做菜的廚子,竟然是雁芙樓的大廚。
雁芙樓,一頓飯就得吃掉普通人一個月的工錢,不是真到了需要請客吃飯,一般人哪敢進去消費啊?
再有雁芙樓可以參觀廚子做菜,這樣新奇的菜是怎麼做出來,大家都很好奇,所以第一次去吃的人,都會在掌櫃安排的地方,遠遠地看著廚子施展廚藝。
趙信已經把廚藝當作一種噱頭在營銷了。
自有人傳出桌上菜肴是雁芙樓大師傅做的,眾人聊天的聲音漸漸就小了下來,每端上一個菜,眼神都飄向盤子裏,似乎要努力記住這道菜的色香味。
雖然沒有去過雁芙樓吃飯,但咱吃過雁芙樓大師傅做的菜,這還不夠吹牛逼的?
妥妥的夠吹牛逼啊!
賓客們吃得開心,趙鐵柱被影響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趙鐵柱兩口子忙活完,坐著稍微休息一下,兩人看著盡興的客人們,臉上滿是感慨。
趙錢氏生了趙三郎之後,家裏經濟越發拮據,後來懷了兩胎都沒有保住,就是因為家裏窮,吃得差,營養不夠,活又多。
趙鐵柱勒緊褲腰帶,進山采野果,下河摸魚蝦,趙錢氏的身體才稍微養好了一些。
後來又生了趙四郎和趙五郎兩個崽子,家裏一度揭不開鍋的時候,趙鐵柱甚至偷摸地去北邊下過井。
趙鐵柱進的是一個銀礦,六尺寬的礦口直直地向下,到了一定深度之後轉向,沿著指定路線,一直向前開挖。
趙鐵柱下井的第一天,裏麵的景象就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嚇尿了。
趙鐵柱行進的時候,踢到東西摔倒了,坐在地上順手一摸,借著油燈看去,竟是一根森森白骨。
同行人解釋,礦洞經常塌方,人被埋了之後,礦主還要掙錢的呀,然後又會開一條礦道出來,新開礦道的時候肯定不是沿著原來的路,所以挖不出來的人隻能埋在裏麵慢慢腐爛,所以看著骨頭,很正常。
趙鐵柱又尿了尿,也就是說,頭頂隨時可能掉下一根骨頭,腳下隨時也可能踩碎別人的腦袋。
趙鐵柱一哆嗦,雙股戰戰,幾欲離去,想著家裏的媳婦,硬生生把恐懼壓住,膽戰心驚耗了一個月,身邊工友被埋了幾個,領了工錢之後,趙鐵柱直接開溜,自己要是也被埋了,媳婦怎麼辦,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