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趙信的思維考慮,就覺得小舅就是人傻,名字叫錢多多,卻侮辱了這個名字。
早就應該帶上外婆分開單過!
趙信越想越氣憤,今天得勸勸小舅,不然外婆就一直這樣不開心的生活,那哪成?
正想著這些,門外響起小舅的聲音,“娘,五郎過來沒有啊?”
“小舅,我剛到呢。”
“五郎來了?”小舅把手裏的地籠,掛在竹竿上晾起來,然後扯過腰間的竹簍,“看看,今天收獲可不小啊,就是光吃河蝦,今天都能讓你吃飽了。”
趙信伸著腦袋看看滿滿一簍子的河蝦和螃蟹,笑著問道,“小舅,你什麼時候下的地籠,這收獲也太多了吧!”
“哈哈,我昨天下午就去把地籠下到河裏了,這麼長時間,要是沒有大收獲,可對不起我的辛苦啊。”
“走,隨我去屋裏。”
小舅帶著趙信,邁過堂屋,經過正屋,然後熟稔地推開院子側邊大小型如雜物間的房門。
趙信見到小舅後喜悅的臉色一變,隨即恢複過來。
這間房應該就是以前外婆住過幾天的那間,後來自己老娘和大舅母吵了一架,才把外婆房間搬到光線好一點,空間大一點的東邊房子。
吵完架後,大舅母信誓旦旦保證以後這間房作為雜物間,不會讓外婆再住這邊。
沒想到,確實沒有讓外婆住,卻讓小舅住進來了,難道大舅母是記不得誰出錢修的新房子?
走進房間,裏麵家具沒幾樣,布置也很簡單,光線昏暗,“小舅,你這房間裏......”
“嗨,我又不常在家裏住,哪裏有那麼多需要?能躺著睡覺就可以了。”錢多多無所謂地說道,然後在一個箱子裏摸出一個東西,“猜猜這是什麼東西?”
趙信接過紙張包裹的東西,很輕,無味,根本猜不出來。
“這都猜不出來?你最喜歡吃的呀!”錢多多一臉期待地看著趙信,“快打開看看。”
小舅這是還把自己當做那個愛吃糖的小孩呢,為了滿足小舅的期待,趙信緩緩打開一層一層的紙。
無數層紙張,從拳頭大小一直拆到蠶豆那麼大一點,“小舅,啥糖需要這樣包啊?”
“別囉嗦,快打開。”
趙信打開最後一層紙,粉末碎粒狀的白色晶體呈在淡黃色紙張中間。
“五郎,驚喜吧?”小舅自豪地說道,“這可是大乾最南邊,最白,最甜的糖霜,比你雁芙齋的糕點用的糖霜品級都要高呢。”
趙信很感動,因為雁芙齋一直有使用糖霜,所以對糖的價格很了解,小舅這種糖霜,指甲蓋這麼大一點,都得幾百文,那是小舅走街串巷幾天的收入,關鍵沒有渠道根本買不到。
江南人獲取糖霜的辦法就是在石糖自然凝固的時候,機緣巧合會在最表層凝結薄薄一層白糖,而那薄薄一層白糖,精巧的工匠和惡毒的資本家還要把它們一層一層往下掛,然後分級售賣。
“我現在大了,哪能還饞糖吃呢,不過很謝謝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