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信帶著禮物去拜訪自己的恩師張夫子。
私塾現在已經大變了模樣。
原本的私塾就是兩間房子,外側靠近小操場的是學堂,後麵則是張夫子的起居室,兩間房中間有一個天井,另外兩側則是堆放雜物的棚子。
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一水兒的紅磚青瓦,無論風雨有多大都不能阻止學習。
教室旁邊還修建有廁所,在也不像以前那樣的簡易棚子,上個廁所,白花花的屁股都能被耕田的村民看見。
教室前麵的操場用碳渣鋪就,雨天不會積水,夏天不會揚塵。
教室後麵那一排是夫子的房間,最開始夫子不想要這麼寬敞的房間,還是趙五郎在書信勸張夫子,要是房間小了,那些書籍擺放在哪裏?
總不能放廚房吧,要是稍微有個火星子,心血可就被付之一炬了。
最後,修建了一間臥房,一間廚房,一間書房。
沒有客人的時候,書房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書房,供張夫子看書寫字。
要是來上三五好友,這間書房就是上好的待客之所。
此時趙五郎正在書房裏聆聽夫子教導。
“當年五郎你以臨川府最小年紀考中秀才,我這個老朽呢,也被鄰縣甚至是臨川府的人所注意到。
那幾年,想要到私塾讀書的人,能從私塾這裏排到縣裏。
可是啊,就是一陣風的事情。
你可知道,今年在私塾上學的人,是個什麼樣的占比情況?”
趙五郎很合時宜地捧了一句,果然,一句話就正中張夫子下懷,談性又濃了三分。
“基本上都是趙家村,或者趙家村附近人家的孩子。
想不到這到老了,我這老頭子都快變成你們趙家村的西席了。”
這倒是讓趙信挺驚訝的,“這麼誇張的嗎?”
“誇張?”張夫子見趙信似乎有所懷疑,“一點不誇張!”
“最開始,也許是覺得我這老兒有什麼特殊本事,鄰縣甚至臨川府都有人把那些阿貓阿狗都塞我這裏來,可是呢,有的讀個一年半載直接不來了,最短的甚至一個月都沒有待夠!
能學個啥?啥也學不到。
不是我不教,我也想教啊!
可也要他們願意學啊!
反而是趙家村,狗子你還記得吧?就是你三叔趙益民的兒子,年紀比你還小,前年就結婚了。造出來一個小人兒,今年才兩歲,就上趕著要把孩子往我這裏送!
瘋了吧!我這裏是私塾,不是給他們帶孩子的!”
看著夫子發牢騷的模樣,趙信很想笑,可生生憋住了。
可以想象,剛學會走的小屁孩要是弄到私塾,估計夫子的頭發還要急白幾根。
“你還想笑?!!”
糟了!趙信:“......”被發現了嗎?
“這事還是要怪到你頭上?”
趙信瞪著雙眼,一臉的委屈和不解,“夫子,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嗬!
趙家村現在在快速擴張,茶葉、毛皮、糧食這些方麵都有人在經營,可是光有人經營,沒幾個是讀過書認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