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簡王與齊國公主的大婚之日已來到了,一時間新郢城內數十裏的長街都灑了水鋪上了紅地毯,齊國公主的車駕從街頭排到結尾,井然有序。路旁灑滿了花朵,使風中充滿了花香的味道,熏的人們心兒欲醉。家家門前都掛上了紅布,就連滿城的樹上都掛起了紅菱,遠遠望去,像紅色的海洋。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手持楚戈,身披重甲,用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隔開擁擠的人群。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各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一遇的婚禮,更有一些人想去一睹齊國公主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惜齊國公主的車駕早已被侍衛們包圍,車窗也被厚厚的紅綢布遮住。
楚王宮早已準備好了楚王大婚的準備。而楚王熊中今天穿著一件新衣,百無聊賴地坐在王位上。瘦小的身材裹在寬大的新衣裏顯得有些不亂不類。身後坐著的則是楚國的太後越姬,身旁站立著的則是宮甲統帥昭奚恤,昭奚恤此時正身穿重甲,腰挎寶劍,手持長戈,目光凜凜地直視著群臣。令尹子期正帶領群臣向楚王恭賀新婚之禮,楚王年齡還小,一切都由太後越姬處理。越姬作為越王勾踐之女,生長在王宮中,自然明白這眾多的禮儀,越姬趕緊讓眾臣免禮,輕聲道:“中兒大婚,卻讓眾臣受累,真是不應該。”子期連忙說道:“作為臣子,當守君臣之禮,恭賀君上大婚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就像太後在**中也要遵守太後的本分一樣,不可插手軍國大事!”越姬大怒,手指著子期說道:“老匹夫欺人太盛!”子期聞言,不屑一顧,哈哈大笑。成嘉,屈匄和公子燮等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越姬對昭奚恤恨聲道:“本宮誓殺子期這個老匹夫!”昭奚恤連忙勸道:“現在楚國眾臣之所以輕視太後,是因為大王還很年輕,如果大王長大成人後,可以乾綱獨斷,到那時就沒人敢這樣對待太後了。所以太後還需忍耐。”越姬點點頭,歎了口氣,用手摸了摸楚王的頭,說道:“本宮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以說這楚國與我母子同心的人很少,隻有昭愛卿一人而已。”
突然司禮大夫景祥大叫道:“齊國公主車駕來到!”眾人精神一振,縱目看去,看到新郢尹公孫子都帶領大軍領著齊國公主的車隊而來。公孫子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盔甲,腰掛長劍,身背長弓,手持楚戈,腳踩馬靴,騎在一匹火紅色的駿馬上,加上那英俊無比的臉龐,讓人眼前一亮,心中暗歎道:“好個英氣勃勃俊美無比的人物!”景祥又說道:“請齊國公主下轎!”侍女小荷連忙掀開了車簾,薑雪從車中伸出纖纖素手,扶住小荷的手慢慢而下,今天薑雪作為新娘子身穿鳳冠霞帔,眾人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過從她風情萬種的儀態看,必是位絕色的女子。昭奚恤看到公孫子都今天穿著打扮儼然一副出征的模樣,又看到他手下的士兵各個裝備精良,眼神中透露出大戰來臨時的緊張和興奮。昭奚恤心中隱隱感到不妙,不過還好,自己已暗中作了充分的準備。景祥又道:“奏迎親曲!”一時間瓦釜雷鳴,鍾鼓喧天,樂官們唱道:“間關車之舝兮,思孌季女逝兮。匪饑匪渴,德音來括。雖無好友,式燕且喜。依彼平林,有集維鷮。辰彼碩女,令德來教。式燕且譽,好爾無射。陟彼高岡,析其柞薪。鮮我覯爾,我心寫兮。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覯爾新婚,以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