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
江深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帶著些冷硬。
江煜珩沒有看他，開口問：“你來幹什麼？”
江深冷哼一聲，走到他旁邊：“我來看看你死沒死。”
徐燦陽站起身，叫了他一聲：“江叔叔。”
江深微微頷首。
徐燦陽看了眼窩在沙發上的江煜珩，停了兩秒，識趣的扭頭走向書房。
江深坐到一邊，接著開口：“你不是要看看她有多愛你嗎？這個結果你喜歡嗎？”
江煜珩抬頭看他，滾了下喉結，沒說話。
江深扯了下嘴角：“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她那樣的人，不適合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江家少爺吧。”
“我可以不催你跟誰訂婚，但你至少要按照我給你的選擇走，想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得先有本事。”
江煜珩垂眸，低頭看著剛開機的手機屏幕，何宥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連江深都給他打了好幾個，但他想要看到的那個號碼，卻還停留在他們分手前。
他一直在想，隻要她回頭，她說一句後悔，他就能毫不猶豫原諒她說的那些話，他能當這些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沒有，她像是在他的生命裏突然消失了。
“我知道了。”
許久，他像是妥協般，語調輕輕，不帶起伏。
江深聽他這麼說，鬆了鬆眉，開口：“你外公的事，我也聽說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趟賀家，你小姨一個人不一定忙得過來。”
江煜珩輕嗯了一聲。
江深接著說：“我跟你老師打過招呼了，你這兩個星期把課全都趕了，結了課回江氏。”
江煜珩抬眸看了看他，沒開口，像是默認。
直到江深走了徐燦陽才出來。
他剛剛無聊看了學校論壇，看到別人說才捋清所有的來龍去脈。
他走到江煜珩麵前，仿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開口吐槽：“我剛剛算是反應過來所有事了，宋聽厘也太過分了，始亂終棄！”
江煜珩起身站起來，看了他兩眼，語氣淡淡的：“回去吧，明天還有課。”
徐燦陽愣了一下：“你好了？”
江煜珩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抬腳朝浴室走。
下午下了課，江深在校門口等他，到了賀家天都有些暗了。
賀弦月坐在沙發上有些出神，眼睛泛紅，帶著些腫，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
“小姨。”
江煜珩開口叫她。
賀弦月這才有反應，站起身看過去。
朝一旁的江深點點頭，轉而又看向江煜珩：“下課了？”
江煜珩嗯了一聲，開口：“我哥呢？”
賀弦月吸了吸鼻子：“在來的路上。”
江煜珩沒再多問，轉頭看到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黑白照片。
當時賀州山拿著相機非要讓他拍，說什麼怕自己哪一天撒手人寰了連張照片都沒有，讓他哭都沒照片哭。
他當時還說他瞎擔心，被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勉強答應，照片拍的敷衍，裏麵的老頭卻笑的格外燦爛。
一語成讖。
真的成了最後一張照片。
一瞬間，他腦子裏閃過了好多，最後的記憶卻定格在新年那會兒，賀州山笑眯眯的問他，孫媳婦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