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厘腦袋埋在他懷裏，沒說話。
她現在身體還有些發虛，一直沒緩過來。
她沒想到凱悅六樓是酒店，更沒想到李宿宇居然這麼大膽，不管怎麼說，都是她自己太笨。
程橙沒等多久就醒了，宋聽厘連忙朝她床位走。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程橙旁邊，眼眶一熱，瞬間紅了起來：“還好嗎？”
程橙剛醒，有些懵懵的，聽見她說話，點了點頭。
宋聽厘伸手握住她放在床沿邊的手，微微垂了垂頭，實在沒控製住，熱淚從眼眶滑落。
程橙感受到手背一熱，身體頓了一下，語調中摻了些猶豫：“總監……”
“對不起，程橙，都是我的錯，我要是多想點就好了，我要是沒那麼蠢就好了。”
宋聽厘開口，聲音悶悶的，有些小聲。
“總監。”
程橙叫了她一聲，回握住她的手，語調輕輕的，有些分析的意味：“不怨你啊，這種事不應該怪那個什麼姓李的嘛。”
她目光看著她，眼底清明一片：“我知道你的想法，這是談合同，我們又求著人家簽，哪有不留人在那的道理，況且他又沒跟我說幾句話，我要是總監，也會把你留那。”
“而且就出去叫個服務員而已。”
她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安慰般：“感覺跟你待久了，想法都跟你如出一轍。”
宋聽厘抬頭看她，睫毛還沾著淚花：“程橙。”
“有沒有人說你像是一個小太陽。”
倒是把她安慰了一把。
程橙聽她這麼說笑意深了深：“說實話，你是第一個說的。”
她停了一下，接著說：“總監，其實盛焱不是我進的第一家公司。”
宋聽厘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是畢業後就來了。”
程橙搖搖頭：“沒有，我是畢業快一年在上一家公司辭職之後才來的。”
“之前那個公司我也是分的策劃部，但是那個策劃組長對我特別不好，總監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經常拉偏架，我在她那吃過好多虧。”
“然後就不用想的，我反抗，被辭職，當時是實習生，又鬥不過他們，連工資都沒給。”
“這種事很常見，總監你肯定在國外沒去談過合作，不了解職場上的勾心鬥角，才沒有把人往壞了去想，更不會覺得會做出什麼。”
“其實我也不了解，這次就當長記性了。”
宋聽厘聽她提她之前的經曆，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又被程橙打斷。
“但是你對我特別好啊。”
程橙朝她笑笑，接著說：“我這個小透明在職場裏感受到的溫暖都是來自你，你會幫我在陸總麵前說話，我做錯的事也會替我攬下，平時也願意聽我的廢話，八卦什麼也會理我，而且我轉正多虧你，你和夢姐簽的江總，我也沾光了。”
“像個姐姐一樣。”
聽她一直輸出，說了好多安慰她的話，她突然心情比剛剛好了些。
她微微抬眸，聲調輕輕的，接她的話：“怎麼還提這個，多久的事了。”
“這是你自己的努力，自己夠優秀，就算沒有我，你照樣能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