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東宮的侍女仆從第二日早起,卻已不見太子妃和她的兒子公子勝,整個東宮象炸開了鍋。東宮裏沒有了主人,那些下人見太子失勢,有的家奴便趁機搶劫了一些財物逃往別處,那些守衛東宮的侍衛也跟著哄搶。侍女婢妾正好不需要贖金就可以回家,基本上是一哄而散。值錢的也被這些人順手牽羊,整個東宮已是人去屋空,一片狼藉之象。
過了兩日,此事就報到費無極的耳中。當無極得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大喜。楚王廢了王後之後,太子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常言都說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如今王後被廢,太子的貴就打了一個大折扣。看來打草驚蛇這個計劃已經成功,太子這條蛇開始行動了。這樣送上門的機會,費無極是絕不會讓它溜走的。於是無極就進宮去見楚王,說是有大事請楚王裁奪。
此時楚王正陪著孟嬴在**宴樂歌舞,至從孟嬴做了王後,這兩人更加肆無忌憚,楚王也抓緊時間享樂自己不多的餘年。見費無極有事相商,楚王就暫時停了歌舞,讓無極進來說話。
“拜見大王和王後,臣今日有要事相商,請屏退了下人,老臣才好說來。”
楚王揮了揮手,侍從們都退下後,無極才奏道:“今日臣得到消息,說是太子妃帶著孩子不見了,東宮已是人去樓空。據臣猜測,太子妃多半去了城父和太子彙合。如此看來,大王廢了蔡後之後,太子已心生疑懼,就派人秘密接走了太子妃和孩子。臣以為太子的反心已明,所以臣不得不報與君王,請大王早作打算。”
楚王聽說太子妃密走城父,怒道:“太子如此行事,說明他心懷鬼胎,意欲不軌。寡人逐了蔡王後也是她失德在先,寡人都沒深究。如今太子將意欲何為?”
孟嬴就在側邊添了一言:“君王還不明白嗎?太子這樣做分明是想造反。大王請想,已經廢了他的母後,他不膽戰心驚嗎?自然就會有二心,來個魚死網破也沒可知。所以他就先把家眷接到城父。太子在城父手握重兵,就可以和大王一較高下了,太子的反心已昭然若揭,妾以為大王需早做防備。”
楚王被二人挑撥得怒氣更甚,心頭之火就更加旺了起來。一時也難去辨別真假,就下喻給無極,讓他做好都城的防衛工作,以防不測。對於城父的太子,自有安排,讓無極和孟嬴不必擔心。
“寡人早就做好了防備,就算太子在城父想向寡人發難,也沒那麼容易。奮陽將軍為城父司馬,直接指揮城父的駐軍,太子沒有奮揚的支持,指揮不動一兵一卒,能有什麼用?愛卿不必擔憂此事,寡人自有打算。”楚王握有自己的底牌,當日派奮揚掌管城父兵馬是自己經過深思熟慮的。
“太子有謀反之心,不忠不孝,寡人意欲先廢太子,愛卿以為如何?”楚王問費無極。
無極沉吟道:“大王廢掉太子自然是必要的,但是大王想過沒有,就算奮揚以前是可靠的,但現在隨太子一道鎮守城父,已經難說他們有沒有勾搭在一起?臣主要擔心的是伍奢,此人素來有些計謀,在朝中的勢力很深,對太子也忠心耿耿,是最難以對付的。如果不除伍奢就費掉太子的話,臣擔心太子在伍奢的幫助之下,掌握了城父的兵權,再聯合中原的諸侯,大王就十分危險了。大王如果決定要廢太子,必須要先想法除去伍奢,將來才無後患”
“他在城父,怎麼除之?”
“老臣以為,大王可以用計召伍奢進都,待他入都之後,大王可以囚而殺之,以絕太子之臂膀,然後下詔廢掉太子,這樣才能大事可定。但凡伍奢不來,則說明其反心已明,大王也可以早作應對之策。”
楚王見無極之計十分周全,便依計而行,派了使者往城父召伍奢進京議事,不得延誤。
話說伍員一路策馬狂奔,日夜兼程趕路,怕有追兵來追。也虧得一路還算順暢,雖說吃了不少的苦,當馬車馳到城父的大拱門前,幾個都舒了一口氣。
這城父因為地處楚國的北方,一直是楚國的北方重鎮,經過曆代的君主經營打造之後,變得城堅池固。加上有大軍駐紮,漸漸這裏人口如雲,商賈雲集,成了聯絡中原的經濟和軍事中心,是楚國北方的重要城市。
伍員便領著腰玉一行前往太子在城父的居所,一路見市井喧嚷,街市兩側商鋪林立,中原的商人都以城父為周轉站,然後輻射到楚國內地和楚國周邊的眾多屬國。所以城父的經濟十分發達,街上人頭攢動,車馬喧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