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梁換柱(1 / 2)

三日之後,皇甫訥就到了東皋公之家來聚齊。與伍員廝見過後,伍員見那皇甫訥與自己的確有三分相似,心中不勝之喜。

夜裏,幾個吃過晚飯,東皋公開始為二人作些化裝處理。用藥湯把皇甫訥的頭發胡須染個黢黑,麵上作些年輕化處理,讓伍員脫下外套讓皇甫訥穿了,然後又把他扮著蓬頭垢麵一路逃亡的模樣。

東皋公又用另一種藥湯給伍員洗臉塗麵,加了些蒼老麵色,換了下人的粗布衣服,扮著老仆尾隨其後。兩人估摸著時辰,趁著夜色,準備向韶關進發。

伍員臨走之時,向東皋公和皇甫訥跪拜了四拜。流淚說道:“我伍員今日受兩位恩公的大恩,隻要出得眼下的牢籠,他日能有出頭之日,定當重報!大恩不可言謝,伍員就此別過先生。”

兩位把伍員扶起,推辭不受。東皋公說道:“老夫周遊列國已有數十年,救死扶傷者無數,就是那些苟延殘喘、病入膏肓者尚不相棄。今日老夫哀伍氏一門受此大難,豈不伸手相救?老夫非為公子之報也!”

伍員流淚別過東皋公,與皇甫訥兩人,扮著主仆模樣,趁著月影,摸摸索索地向韶關而來。

二人到了韶關之外的一個小丘上,在樹林中躲避了一陣。待天色微明,城內已響起五更,見韶關準備打開城門之時,才往城外那官道而來。

話說那楚將遠越,受了楚王之命,讓他堅守邊關,不得放走了伍員。他也深知伍員多半會從此處過關逃往吳國,便號令將士:“凡是要從韶關東渡往吳國去的客商、行人都要嚴加盤查,務必要詢問明白才能放行。”

那些看守城門的將士就對過關的行人和商旅,對著城門那伍員的畫像一個個的比對,審查無誤後才能放行過關。韶關此處真是個水泄不通、鳥飛不過。

此時韶關的城門大開,守門的兵將列於城門兩旁依次對過往行人進行盤查。皇甫訥就裝著有些詭秘的樣子到了關門之前,那些守門的兵士見此人顏色慌張,麵目身材也和城門上張貼通緝的伍員極為相似,就圍上來把皇甫訥盤住,進行細細詢問。

那皇甫訥顯得十分慌亂,也沒多加分辨,隻是和軍士們在那裏纏繞起來。守門的軍將更加懷疑,就派人飛報與主將遠越。

遠越因為前些時日外出打獵摔壞了腿,也還不曾痊愈。聽說抓獲了疑似伍員之人,自己也並沒下城門來,隻是在城樓之上遙望了片刻,大喜道:“是也!這不是伍員是誰?你們把他給我速速捆綁起來!”

那守衛城門的軍將得令,就把皇甫訥給捆了個結結實實。皇甫訥假裝不知何故,隻是一個勁地乞求饒命。這些守關的軍將就押著皇甫訥解往遠越的中軍大帳而來。那些士兵和百姓聽說活捉了通緝犯伍員,都踴躍來觀看,韶關此時已是城門洞開。

那伍員就跟在皇甫訥不遠,見皇甫訥被官兵俘獲,趁著這些軍將都在慶賀、沒人盤問的當口,混雜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挨挨擠擠,混出關門。

因為此時的韶關城門已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十分混亂;二是伍員換了裝束,而且胡須和頭發皆已斑白,年紀上就顯得更為蒼老,然而守關將士不知伍員一夜白頭的情況,對他也不會很留意;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們以為抓獲了伍員,就放鬆了警惕,不再仔細地去盤詰、去審核過關的行人了。所以伍員能僥幸過關,可見東皋公之計真是神鬼難測也!

皇甫訥被軍將解到遠越的中軍大帳。遠越坐定那虎皮帥椅之上,雙手扶於公案,問道:“子胥別來無恙?”

皇甫訥低著頭,一言不發,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自己隻能盡量作些拖延,好讓伍員逃得更遠。

遠越看著蓬頭垢麵的皇甫訥說道:“想當日子胥在諸侯鬥寶之時,是何等的威武榮耀:單手舉那500斤大鼎而傲視群雄;弓馬武藝也不輸與旁人;一丈之地能吹滅燭火;自喻為我楚國之寶。不想今日卻如此倉皇耶?”

見那人依然不答,遠越已經難耐怒火,喝命帳前軍校,欲要進行嚴加拷打,讓“伍員”招供之後就押解都城。

皇甫訥見時機已到,就狡辯起來:“我是龍洞山下的隱士皇甫訥,今日不知為何被軍將捉來。小民聽軍爺們說什麼伍員,小民並不認識此人,也不知犯了什麼律法被捉拿到此,還請將軍為小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