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員入朝,拜過吳王,奏明自己此次巡視吳境所見。議罷國事,吳王留下伍員,退回後/宮私室,與伍員商議慶忌之事。
吳王賜坐畢,伍員盤膝落座。侍女獻茗一巡,吳王屏退左右。問道:“先生此次外出巡曆,聞得慶忌之謀。不知先生有何良謀?”
“之前,大王得一專諸,大事可定!臣以為不如依葫蘆畫瓢,尋訪天下勇士,刺殺慶忌。”
吳王撫摸著身側的佩劍,望著麵前矮幾上冒著熱氣的爵。此茗為巴蜀之地所產,經過楚國由商販販運過來,以沸水煮之,清香味長,能靜神養心。
“此茗如何?”吳王岔開話題,若有所思。
伍員點頭稱善。
“茗能得味,需溫火烹之。寡人欲除慶忌,其理相同。慶忌有萬夫不擋之勇,有天下第一條好漢之譽。如尋勇士相謀,隻怕難以接近其身。”
伍員已經謀劃在胸,回道:“先尋一勇士即可,臣已經有計在此,大王不必憂慮。”
吳王沉思半晌,問道:“先生以為子文如何?寡人看來,子文勇武,與慶忌可以相敵。”
伍員覺得有些不妥:“子文是大王的心腹之人,為大王除去王僚建了大功。慶忌必然會有所聞,子文此去,如何近身呢?就算他能接近慶忌,臣以為憑子文的武藝,難以成事。”
闔閭卻不這樣認為,反問道:“如果先生沒有合適的人選,寡人就隻有子文可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寡人看朝堂之上,也隻有他能擔此大任。”
伍員沉思一陣,也無其他人員可以舉薦,隻得同意由子文去做此事。伍員說道:“臣的謀劃是這樣的:此計名為‘無中生有’。讓子文帶著幾名武士潛入艾城,假意投奔慶忌,然後尋機殺之。”
“子文為寡人心腹之人,如何讓慶忌不疑,有何憑信,得以讓慶忌信任子文?”
“因為掩餘、燭庸二人逃亡在外。據臣所知,掩餘還不曾與慶忌聯絡。臣讓一人偽裝成掩餘的密使,前去和慶忌虛與結連。臣已經模仿掩餘的字跡修書一封,慶忌見信自然不疑。獲得慶忌的信任後,便可尋機刺殺慶忌。”
闔閭理了一下頭緒:“先生是說讓子文偽裝成掩餘的心腹和慶忌聯絡,然後假意投奔。但是慶忌應該認識子文,如之奈何?”
伍員微微一笑:“子文與慶忌隻是在上次追殺時略有一見而已,認識不深。再說可以讓另一人為頭領與慶忌接洽,子文作為隨從就可以了。”
吳王覺得可以一試。畢竟慶忌一人勢單力孤,而掩餘是他的叔父,眼下都逃亡在外,自然巴不得相互能有聯絡,好合力圖吳。
二人商議已定,闔閭密令子文,授以伍員之計。於是子文帶著三名隨從,從姑蘇出發,奔艾城而去。
子文四人身著便服,整衣夜行。子文的副手古辛也是伍員豢養已久的勇士,此次隨子文同行,便扮著掩餘的心腹與慶忌聯絡。
一日,四人到了淮津之地,麵前有一大湖,隻見一位壯士正飲馬於湖邊。此時路過有一老翁,對那位壯士大呼道:“壯士不可在此飲馬!”
那位壯士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老丈何出此言?我飲馬於湖,難道有何不妥之處?”
老翁道:“壯士必是外來之客。此湖水中有神,見馬必從水中奪而食之。”
那壯士聽後,哈哈大笑道:“我椒丘?縱橫江湖,豈畏水神乎?”於是不聽老丈之言。四人見有些新奇,也就駐馬不前,想看個究竟。
稍頃,隻見湖麵之上湧起浪來,轉瞬更加浪急。果然湖中探出一隻水怪,頭大如丘,那馬一聲嘶鳴,轉眼就被那湖怪吞噬不見。
那椒丘?大怒,幾下剝了外衣,仗劍縱身於湖中,欲要奪回自己的馬匹,便下水尋那水怪作戰。
湖岸之上看熱鬧的人逐漸增多,不時有人大聲尖叫起來。卻見那壯漢不時從水麵冒出頭來,水中暈染開片片血紅。那水怪也不示弱,興起浪來,張牙舞爪,欲害椒丘?。